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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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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合同去,比不痛不痒的安慰,要有效的多

-----正文-----

我一口气吃光了整整两串冰糖葫芦,吃得一嘴儿山楂味儿,回去追着幼薇朝她哈气,幼薇被撵得满客厅乱窜,最后精疲力尽瘫在沙发上,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聊正事,我给你找到能用的编剧了。”

她扔出一份夹好的文件,顺了顺气,接着说:“雾凇老师。”

我一下停了所有动作,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这个人。老牌编剧,十几年前包揽了当时几乎所有的大爆电视电影,属于终生成就奖能领好几轮那种封神人物。

“他不是封笔了吗?”

她尾音拖长,而后翘起了腿,轻描淡写道:“试试呗~”

我带着几分无语对她龇了龇牙。试试,怎么不直接让我试试去造火箭。

“我听说啊,这老师现在还接些人情活儿,不是铁板一块,总有办法的。”她目光一转,望向我,含起几分笑意来,“除此之外,我还打听到,雾凇老师和靳宴关系不错。”

我吓得手里的文件哐啷一下掉到地上,一边蹲下去捡,一边在心中默念“罪过罪过”,起身后五味杂陈地与幼薇对视一眼,又一次被这圈子里颇为‍‎‎玄‌‎‌‍幻‎‌‍‎的关系网震撼到。

不是我刻意纠缠,而是这命运,仿佛牵牵连连的丝线,冥冥中将我套了个插翅难飞。

转过头来再看那份文件,宛若在看一枚烫手山芋,我咽了咽口水,干笑起来:“总、总不至于全中国就这位合、合适吧?再找找呢?”

“要找你去找,反正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幼薇甩下这句话后就高贵冷艳地拨弄起自己的指甲,几秒后抬眸扫我一眼,提起唇角:“人家雾凇老师把靳宴当亲儿子看待,好赖你也是差点成为他儿媳妇的人,去求求情也没什么,万一呢?”

我神色复杂地皱紧眉头,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将文件丢还给他,“你还是想顺带看你哥的热闹是不是?”

而幼薇的回应也似曾相识,连语调、神情都不带变的,抓着抱枕一角泫然欲泣:“我只想帮哥哥达成心愿,帮帮我想一出是一出的哥哥啊!”

……头好痛。

我闭上眼睛,用力抓了抓头发,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等这事儿了了,我一定带你去派出所改名,就叫方搅屎棍。”

幼薇笑得眉飞色舞,懒洋洋从沙发上起来,袅袅娜娜地从我身边经过,将文件重新按到我手中,“找时间好好看看,雾凇也就这几天在北京,留给我们小方总的时间不多了。”

原本我想略过幼薇的提议,一连两天窝在办公室里,将备选名单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用纸币写下尚可的四五个初筛对象,沉思半晌,痛苦地捂住了脸。

我不算个完美主义者,可明知道有更好的选择却不能选的感觉,无比磨人。况且一旦凑合,连带着去说服断章的底气都会大打折扣,我闭着眼睛忽悠人的本事可比方幼薇差多了。

正想着,搁在台子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幼薇:【哥,断章新书断更了,好像时《领空》又被拒了一次,他状态不太好。】

我看完这条消息后,不由地叹息出声,从好友列表中找出断章,想安慰他两句,可手指停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着,手指一偏,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两分钟前他发布了一张新照片,像素一般,对比度却很高,令照片里的人脸格外突出显眼。那是一张集体照,几个年轻男孩穿着崭新制服挤在镜头前,按不灭的少年意气,笑声仿佛能穿透屏幕响至耳边。

仅仅看一眼,就能明白断章有多留恋那段时光。

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给他发,将手机丢到一边,重新拿起那张纸,翻过来,在背面行云流水写下“雾凇”两字。

带着合同去,比不痛不痒的安慰,要有效的多。

雾凇老师好下棋,没事爱摆两盘,我投其所好将其约至一家还算有格调的棋馆,提前半小时过去,又是沏茶,又是准备茶点,舔得兢兢业业不遗余力,甚至还想试试用人脉去附近道场请个棋手过来,陪他老人家过过瘾。

不一会儿,包厢门一声响,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我迎过去,终于得见雾凇老师真容,在他上了年岁却依旧精神矍铄脸上看出微微的一丝眼熟。

“看傻了孩子?”雾凇摘下手套围脖,朝边上一搁,冲我笑笑,“你小时候你爸还领你到我家里要过压岁钱。”

我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禁又对我爸四通八达的人脉关系肃然起敬。

有了这层近乎,方才隐隐约约的紧张也消散了些,我同他闲聊几句,还未步入正题,他却率先开口:“我今天来除了你爸的面子,还为个人。靳宴现在拍的那剧,是你在做?”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那就行。”他低头抿了口茶,“你不知道,这小子拼起来不要命的,我打电话给他问,他都说剧组很好。”

我让他放心,拍着胸脯担保全中国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我们这么关心演员饮食作息规律的剧组了,比起某些搞互联网的,良心企业几个大字能焊在彼光影视正门上。

他被我逗得发笑,笑完却仍旧叹了口气:“我早跟他提过,早点找个人在身边好好照顾他,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前两年好不容易说是谈了一个,我连面儿都没见着呢,就崩了。”

我上赶着狗腿沏茶的动作冷不丁抖了抖,扯起一个尴尬的笑。

前两年,总不能,是我吧。

“亏得当时还隔三差五跟我说,他那个对象,又好看,又心善,脾气还好,这最后不也还是被甩了,唉……”

我时不时笑两声,应应他的话,用余光偷瞄他唉声叹气的脸,默默腹诽,得亏没让您见着。要是让您知道他那对象不仅是个男的,而且心也不善,脾气还差,别说照顾他了,不给他整事儿就算积德了,还不得活活被气死。

“雾凇老师,咱要不聊聊剧本的事儿?”

我匆忙转了话题,顾不上生硬不生硬,直接将资料递过去,而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回我说,回去看看。

话虽体面,可实际推拒的意思显而易见,我意识到自己是被白嫖当了打听靳宴近况的工具人,但也无能为力,最后沮丧万分地结束了这趟饭局。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大半,一楼客厅却还没开灯,我带着满身疲惫按开开关,却猛地撞见表哥静静地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

“我靠,表哥,你吓死我了。”

他抬起头来,随手将平板一放,问:“吃过了吗?”

那可不,吃一肚子闷气吃得饱饱的。

我和他打完招呼就径直回了房间。

而直到躺回床上眯了两秒,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平板上显示的,正是我前两天刚搜索过的,雾凇老师的个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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