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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嫉恨

“他回华都了。”这句话从始至终萦绕在秦衍的脑海里，会上的秦衍显得心不在焉，从他当天离开昴城返回华都，甚至不惜把视频发给韦京兆，他就一直在等戚世泽的反应。可他万万没料到，戚世泽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直接飞来V国，一呆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仿佛早就忘记秦衍这么个人了。

秦衍心有不甘，但又不愿意化主动为被动，让戚世泽借此奚落自己，按捺性子等到容泽董事会见面后，再试探一番。可戚世泽连人都没有出现，秦衍本能地察觉到戚世泽故意避开了他。一个一直呆在V国的人，偏巧在例行董事会当天不在V国，难道华都有什么他必须回去的理由吗？

妙容一边与几位董事日常讨论，一边留心着秦衍的神色，只见他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秦衍主动问及世泽的举动，着实让戚妙容吃了一惊，换作以往，她只当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可如今，她之前刚跟世泽确认过，两人曾经确有其事，心里不免忧虑，秦衍什么都好，就是太任性妄为了。

秦衍回过神，察觉到戚妙容在看他，掩饰住心事，展颜一笑：“这些我都没有异议。”

戚妙容有了决断，散会后，特意留下秦衍一起吃午餐，秦衍求之不得，戚妙容贴心地点了几样秦衍的最爱，这方面妙容总是观察细致，体贴入微。

两人落座后，戚妙容忽然问起秦衍，是不是在她与韦风阁的公寓对面也买下了一栋公寓。

秦衍警觉起来，流利从容地应答道：“是单卿买下的，我有时候会去借住。”这话戚妙容自然是不信的，单卿无缘无故在那里买公寓。

“原来如此，”妙容没有揭穿秦衍，而是顺着话模棱两可地说，“难怪上次看到世泽从里面出来，我还以为是你的公寓。”

秦衍的手一抖，食物“不小心”掉回餐盘里，他快速反应，又夹起食物，放入口中咀嚼，吞咽完后，故作镇定地试探：“云舒百日宴那晚吗？”

戚妙容微笑着点头，等着秦衍继续说，秦衍此时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之前戚世泽在庄园说妙容已经知道他两的事，原来是真的……可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秦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方面他不愿意相信妙容会发现他和戚世泽的关系，另一方面他不由得怀疑，是戚世泽主动告诉妙容的，让妙容亲自出面点破，那么两人就能彻底断了……

思想挣扎了许久，秦衍尴尬地一笑：“那晚是个意外……”

戚妙容为了缓解气氛，善解人意地宽慰：“我想也是。”

这顿午餐秦衍吃得味如嚼蜡，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在妙容面前理直气壮地坦言自己喜欢上戚世泽，别说妙容不信了，连戚世泽都不会信的。

秦衍郁郁寡欢地回到他在V国买下的庄园内，让人送来几瓶酒，企图将自己灌得烂醉，凝聚在胸腔里的愤懑，渐渐转化成怨恨，为什么他在这里这么痛苦，戚世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华都逍遥自在。对啊，他已经把烂摊子扔给了妙容，他甚至连面对都不愿意面对。

秦衍几近暴走，拉开落地窗，走上了阳台，大口地呼吸着，脑海中又涌现出离开昴城前的那一幕，戚世泽平静地告诉他，他这几天压根就没住在酒店。前一晚的抵死缠绵，还骗得他以为戚世泽也有了同样的心思，结果转眼就狠狠地被打脸。

带着七分醉意的秦衍，怒不可遏地按下一个个数字，戚世泽的手机号他从来没存过，但却早就印刻在脑子里。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不待戚世泽开口，秦衍几乎是吼出来：“你，立刻，回V国！”带着粗喘顿了顿，威胁道，“不然，后果自负！！”

戚世泽听出秦衍喝多了，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你喝醉了？”

“不，我很清醒！”秦衍死死盯着庄园里的湖面，表情却像是要杀人嗜血一般。

“有什么事必须回V国谈吗？”戚世泽还没有察觉到严重性，只以为是关系着合作项目的事。

秦衍沉默了许久，一字一句地反问他：“是你告诉妙容的，对吗？”

这话一出，戚世泽顿时明白秦衍发酒疯的缘故，可妙容怎么会突然跟秦衍提起那件事呢，都过去这么久了……

关心则乱，戚世泽立刻回他：“你待着别动，我这就去机场。”

挂了电话，戚世泽才想起他和任棠清的约会，只得一边开车前往机场，一边通知任棠清，他临时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

任棠清与戚世泽通完电话后，呆呆站在厨房内，盯着沸腾起来的鱼汤，许久才找回思绪，深吸一口气，拨通何东暖的电话。

戚世泽总算赶上最近一班飞往V国的航班，这才发现自己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自己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就因为秦衍……

赶到庄园的时间，已经是V国的凌晨，庄园所有的景致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连天空都布满乌云。

管家亲自来应门，见到戚世泽，快步将人领进去，边走边说了一堆秦衍发酒疯的可怖情形。

所幸戚世泽没机会看见，他疾步上了二楼，来到阳台时，秦衍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听到戚世泽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来。

秦衍双目赤红，癫狂混杂着醉意，长发也不似以往的飘逸，乱糟糟地散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浸泡的酒缸里爬出的恶鬼。

戚世泽呼吸还没喘匀，就被秦衍上前一把钳住，力气之大，疼得戚世泽忍不住皱眉，强忍着疼痛，冷静地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秦衍难以置信地瞪着戚世泽，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戚世泽会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似笑非笑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不是我说的。”戚世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你说的，她怎么会知道？！”秦衍听不进去戚世泽的辩解，暴怒地质问道，“她甚至知道是哪一天！！”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天空“轰隆隆”地响起闷雷声，紧接着，一道带着紫光的闪电当空劈下，映照出两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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