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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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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虽然我没出场,但我仇恨值必须拉满。

-----正文-----

春苗一下便不困了。立刻从桶中站起,匆忙擦了身子,随意让小春给他披了件长衣,登上鞋子就让庄生进屋。

庄生换了套黑色的西装马甲,白衬衣袖口揙到了手肘,提了一盒点心。但他表情有些失神。看见春苗拄着拐,立刻上前微笑着扶着他坐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铺在桌上。

他还不知如何把二哥的回信内容告诉春苗。

经上午谈话,春苗觉得庄生亲切的。毕竟他能和那么多下人打成一片,在他这个串妻面前也没有架子。

就让春苗,有点想多和他讲一些话,类似朋友一样。而且庄生上午也说了,他希望春苗和他聊天。想起来府里没多少人喜欢他,春苗就心酸。

轻声叫了:“庄哥儿。”

庄生看着一颗水珠从春苗的耳根沿了下颌线,经过喉结,锁骨窝,最后流进了若隐若现的‍‍‎乳‍‌沟‌‎‎‍‍。他先有点木讷地说:“…我不知道你洗浴。中午我出门寄信,顺便给你买了些点心,有些红豆饼,糖心酥。”

春苗心里一暖,庄生就把点心提到桌上,将纸包拆开了,取出一只茶杯杯口大小的红豆饼掰了小块儿送到嘴边喂春苗吃。

“入伏了,泉灵天气又潮又热,这些要快些吃,不然受潮了会皮,口感不好了。你先吃。”

春苗探了身,张嘴衔住庄生的指头将点心吃下去。他身上水珠没有干透,浸湿了一点搭着的衫衣,有几块布料就敷贴在身上,显出了‍‎‌‍‌前‎‍‌‎‍凸‎‍后‍‎‎‌翘‌‌‎的身形,特别是胸前的布衾往下掉,但立即,春苗提了提脖前坠下的圆领儿,因为在张嘴时圆领儿拥过来,已经露出很大很白一块胸口了。偏这一提,倒使庄生心里咯噔一下,以后眼光一到那里就滑过去了。

“嗯,好吃。我从前只在过节时吃到过麦芽糖,还有……糖人!”

“糖人?”庄生左手撑在桌上支着腮,“哪种糖人?”

“就是吹出来的啊。庄哥儿,你见过吗?这是个技艺的,用嘴衔着糖稀的一端吹出一个泡,再拿苇杆戳戳点点,就成形了。我姑父也会吹,他会吹大胸大屁股窄腰的沿县小媳妇儿。”

庄生眨了眨眼:“那不就是你吗?”

春苗呆了一会,看着庄生的一双亮眼,看出了瞳孔里有小小的人儿,明白那小人儿是自己,就浅浅笑了:

“原来庄哥儿也拿人开玩笑的。”

春苗一早就注意到了庄生神情不自然,而且眼睛一直往桌子上的纸张上看,欲言又止的,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在春苗的询问下,庄生不得已据实告诉了春苗关于二哥的回信。几天之前,庄生曾告诉二哥,共妻入府要和三个丈夫一同拜天地洞房花烛。

“一同洞房花烛?”春苗问道,“红姑只告诉我,等二少爷回来,我会再办一次婚礼。但具体的流程,她没告诉我。庄哥儿,你知道流程吗?”

庄生斟酌了一阵才回答:“我问了我妈妈。共妻的婚礼,拜堂是和三个丈夫一同进行,……洞房,也是。”

春苗呆住了。他还在脑子里回味庄生的话的意思,一同拜天地好说,无非是和几位丈夫一起对着公婆磕头,可一同入洞房,那岂不是…

“不行!我,我怎么能和你们三个人一起……庄哥儿,我做不来的。”春苗一想象那种场景就被吓出了眼泪,他就要跪下恳求庄生了,“庄哥儿,我不行的,我之前不知道,我…”

庄生拉住了春苗的手,急忙安抚他说:“春苗。春苗!你别急,听我说。我当然不想这样,大哥从前就和大娘说过不想,至于二哥,他拍电报直接过来说,这么‌‍‌‎‎淫‎‍乱‍‍‎‌的洞房,他坚决不会参加的。”

春苗知道富贵人家的老爷少爷们难伺候,喜欢耍花样,玩些下九流的东西来取乐。他知道自己在孟家举目无亲,地位低到可以被少爷们玩完就甩掉,也有心理准备被作为玩物来亵玩,可同时把身体受用给三个丈夫,这是他如何想也想不到的。

好在,三个少爷都不算精神变态,没有‎‎‍群‎‍‍交‍‍的怪癖。春苗才算放心一点。

庄生接着说:“之前二哥的电报被我转给妈妈了。妈妈就说,如果我们兄弟三个都不想这么搞,就可以不这样办。洞房时候,改成你一个晚上把三房串完,就是先和我大哥洞房,再和我二哥,最后是我。”

“这……虽然,算了。”春苗妥协了,“这样也比和你们三个一起洞房要好。”

可是庄生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关键是,我又拿到了二哥的电报,他说,他现在连婚礼都不愿意参加了。他在电报上说…说要他接受这桩婚事,接受一个硬塞过来的共妻就很勉强了,还要参与这么荒唐的婚礼,他受不了,这都是他的原话。我已经把他的想法告诉爸妈了,还不知道怎么定夺。”

春苗长出了一口气。他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个没见过面的二少爷厌烦到这种地步,到他连婚礼也不愿意参加,这还是没回来的时候,等到人回来了,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要面对着多么大的隔阂了。

庄生向前拉了下椅子,靠的春苗近了些,嗅到了一股花香。

“先不说这个了。春苗,你用香水吗?”

春苗提了手臂自己闻一闻:“是洗澡水香,不是我香。”

庄生看了眼罩了一层水雾的屏风,墙根有浸蚀斑驳的水渍,上端挂着春苗的亵裤,方知眼前尤物的长衫之下是真空的,心里一阵麻酥,问:“你每天都这样子洗澡吗?”

春苗说:“是,除非我前一晚不同丈夫睡,第二天才不用洗澡的。”

庄生就红了脸颊,又低头问:“那你今晚要给大哥睡吗?”

说的春苗心里痒痒的,他不想庄哥儿看着文雅,倒在乎这些事。可这是春苗与他大哥的密事,他却关心了,反而觉得他这窘迫的模样有些好玩。

一张粉脸轻笑了一下,倒有些庄重起来,说:

“这不由我决定,要看他了。”

庄生就觉得这个回答很不严肃。

他挑明了说:“我已经问过父亲。父亲说过我也是你的丈夫的。你明天该串到我房里,我想,如果你今晚和大哥做爱,明天洗澡时,我想和你一起。”

竟是为了这个。

春苗心里就蒙上一点怪异的感觉:庄哥儿也是他丈夫。他没头脑地和他说什么吹糖人,吃甜食,和二少爷的关系,是把他当做了朋友,可朋友之间还要谈做爱,谈一共洗浴,这…

脸也跟着红了。就抬眼盯他:“庄哥儿,你是我丈夫,你要我做什么我就怎么做,我是伺候你的。可我每次洗浴之后还要灌肠,涂药,这些都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你看了,我怕恶心到你。”

知道春苗愿意,庄生心里好似旱六月下了白雪,他秉直了站起来说:“春苗。我喜欢你,不会觉得你恶心。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关于婚礼的事,我会再去问妈妈,看他们怎么想的。”

又是风一样地去了。春苗呆呆坐着,看着没吃完的点心。庄生好像一提起来夫妻之事,就不像他聊别的事那样子从容,多少带了些强硬的口气,让和他一起聊天的春苗也被连累着尴尬憋屈。

关于婚礼,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想还是不想。如果要一晚上和三个男人轮流睡…他咬咬牙可以撑下来,但倘若孟秋冬坚持不许,这婚礼是必然办不成的。

这才是属于自己和孟君青正式的婚礼,却要因为这个二少爷而毁掉吗?

独自想了,把点心收好,放在柜上。又叫了小春帮他灌肠涂药吞丸了。

庄生走出后罩房,先迫不及待地点了根烟,只抽了一口闻到烟气,在自己的右手上盯了一会儿,立刻把烟掐了,风风火火跑回自己房里关了门。下人吴青还以为他报社有急事,在外面拍门喊声:

“庄哥儿,要我备车吗?”

无视了吴青的询问,庄生坐在书桌前拉开了台灯。他举起右手向嘴唇靠近,伸出舌头,试探地舔了一下,没有烟味,才肆无忌惮地将指尖舔遍。

那里,在他掰碎了红豆饼喂春苗时,沾上了一点点春苗的口水。

待手指上沾尽自己的口水,庄生才停下,从衣兜里拿出那张写着二哥电文的纸。他反复地看那些字眼,最后,把纸团成了团,点了蜡烛烧掉了。

“二哥。”庄生凝视着灰缸里化成灰烬的纸片,叼起了烟,“你不愿参加婚礼,却搞得连我也不能和春苗有婚礼了。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你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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