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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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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文子心看准了我没她聪明,她在那天雪夜提出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后,我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起我对文子心的感觉究竟能不能划在爱情里面。思考了半天,我觉得我喜欢就行了,处对象而已,要高高兴兴的。我当然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后或许要面对彼此的朋友圈子,或许还有可能有彼此的家人,但我觉得那是以后的不着边的事情,就以后再说。

而当我脱离了那个情景后,我发现当时的我完全被文子心的文字游戏弄胡涂了,我做了过分地诠释,真正在苦恼的是文子心,不是我。

谢天谢地,期末来了,我开始忙于处理我落下的功课,还有应付各种考试,我在那段时间非常不想看见文子心,一看见她就让我想起那天冬夜里不算愉快的对话,我被她拒绝了。以我当年的心智来说,我就觉得文子心不够喜欢我,这让我有无法名状的火气,带着尴尬。

我再没去找过文子心。期间的一次诗社,我和她都到了,但坐的远远的,混在大家不间断的讨论中,倒也显不出我们之间的无言。那是学期前最后一次诗社的聚会,诗社里的人忘情地抽烟,簸箕里的烟灰积成小山。文子心剪了头发,在打着圈的浅灰色的烟灰里朗诵一首很长的诗,里面有‘星星’‘窗户’‘锄头’。我胡乱揣测,‘星星’指的不知道是不是我。

文子心朗诵完,社里有个新闻系的男生蹦出来说也很喜欢这首诗,文子心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这种讨论永远不会发生在我和文子心之间,我只会看着她傻笑。其实就是再平常不过的讨论,但我看着就觉得文子心好像今天特别有兴致的样子。我并不是爱吃醋的人,我是认定文子心可以不搭理全世界,但也不能不搭理我。

我盯着文子心,就盼着她能看我一眼,她今天讲了比平常更多的话,但就是一眼没看我。社里的活动结束之后,文子心匆忙就走了。被感情左右了理智,我幻觉她躲着谁似的。我心里暗骂,文子心,你可真德行。

小若觉得奇怪,她问我,你和文子心是怎么回事,之前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几天不见就闹翻了?

我也快速地收拾东西,扔下一句,我也不知道,就回了宿舍窝着,继续看书。

考完最后一门刚好是礼拜六,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同学回家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窝在宿舍里面听随身听。也刚好我在学校,系上的辅导员抓了我去帮同学们上成绩,我上的是大三的成绩,但也偷偷看了自己的。本以为我三天两头地不去上课,也只是考试前突击看了几夜的书,没想到全科的‎‍‌综‌‍‎‌合‍‍‎‌‌成绩竟然排了个第二。这让我心情大好,心情一好我就想到文子心了。既然文子心不是对我完全没意思,至少她不讨厌我,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点。两个人在一起之前的模糊期难熬到讨厌,我要去文子心的大学找她,她还没说清楚,或者她应该说的更清楚。

到了师范大学的门口,我其实并不确定文子心会不会出现,我犹豫要不要去她宿舍找她。单脚倚在师范大学校门口的石柱子上,我在来往的学生里找那个我熟悉的身影。

我等了有一会儿,也渐渐准备好了自己的说辞。

当时的我是被好成绩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若文子心那天没有出现,到了第二天我都不会再等她,因为第二天我就可以琢磨出该行为的傻气。但我很幸运,和文子心的缘分没有到此为止。她真的出现了,和她宿舍的一个同学挽着手走过,我之前见过,有印象。

她远远地看见我了,我想高举着手让文子心注意到我,但我突然又紧张起她的情绪,于是我只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最先声明,我本来的打算是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严肃脸,谁让她那天说了那么奇怪的话。

但当文子心看见我,向我小跑过来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开心。算了,忍不住就别忍了,于是我就笑得跟个傻子一样,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文子心也憋着笑,明明我们两个上回单独见面的时候闹得不是很愉快。

谁都没打算翻篇,可谁都不打算生气。

周月然,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文子心说。

我把头发理了一下。是该剪了,我说。

你来干嘛?

她语气是怪罪的,脸上又是笑着的。她在撒娇,文子心在撒娇。我本来还想装个丧脸讨她的关心,但我根本装不出来。

我来找你,我说。我真没办法装不高兴,一秒都不行。

找我干嘛。

想要你家的电话号码,我说。

文子心的嘴巴笑着,我就不敢看她的嘴,现在她的眼睛也笑了,我就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我只能看她的耳朵。

等过年的时候给你拜年,我补充道。

我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和笔,你写在这就行。我边把笔递给文子心,边把笔记本摊开在我手掌上。文子心就着我的手,把她家的电话号码写在笔记本上。

没别的事了?文子心问我

我把本‘啪’的一声合起来,放进背包里。我说,没事了。

我转身就走,心慌了,没法和她多说一句,然后我才意识到,我还没把我家的电话号码给她,我转头看过去,文子心已经不见了。

我的本意真的只是想给她拜年,不带一点情感的那种,非常客套的那种。绕过一些琐碎的日子,一些记连接着重要的事的日子,一些忘记的日子。我要了文子心的电话后,就迅速坐了火车回了家,家里照常没人,我约过几个高中的同学吃过几顿饭之后,就到了九零年的年夜。

外面的鞭炮声一串接着一串,把街道照映得如同白昼一般。我买了瓜子花生糖果之类,还买了现成的饺子馅和饺子皮。饺子馅和饺子皮是为了包顿我一人能吃饱的饺子,瓜子糖果是为了有个过年的气氛。我不吃干果,也不爱吃甜的,每回都是我买了杂七杂八一堆,吃几口就扔了。我妈走之后的大部分年夜都是我一个人过的,我妈去世之后,我和姥姥家的亲戚变得越来越生疏。而奶奶家那边又觉得我是个拖油瓶,拖了我爸续娶,对我也不是很客气。

我是向往普通的家庭生活的,我还不知道,一年之后,1991年的年夜,我会和文子心讨论起这个问题。文子心会和我说,她没怎么想过结婚的问题,也不想生孩子。而我会红着眼睛和文子心说,其实我一直都挺想知道年夜饭究竟都有些什么菜;我会和她说,我其实没什么过节的习惯,我连生日都不过;我还会和她说,可一到了年夜的时候,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儿孤单。我很想有个很普通的家,爸爸严厉一些妈妈唠叨一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有一家人相互守着就行。

而在这的一年之前,1990年的年夜,我依旧是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不过不同的是,我正守着我家的电话,等着过年的时候给文子心拜年。

非常客套的,就说一句‘过年好’的那种拜年。

我家的电话响了,按照惯例,是我爸从不知道哪里打来的,我接了电话,果然是我爸,他那边也是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交代我要把门锁好,还有做饭的话记得关煤气,还有等到邮局开门了就会给我汇钱,他今年又赶不回了。我嗯,好的响应着,在我爸挂电话之前,莫名的高兴带给了我好心情,我没来头地对着话筒说,爸,你一个人在外要记得吃饺子。

没想到我爸那边有个气音传过来,似乎是笑了一下,我爸说,他现在在南方,南方过年不吃饺子。

我和我爸一年到头的话都用电话里说净了,我很少主动问他什么,他也不怎么问我的近况。我们就这样保持一个相安无事的状态。实际上有长久的年月挡在我们之间,他缺席了我成长的二十年,我也缺席了他变老的二十年,我早就意识到了我们永远没法像家人那样平淡地相处,我们之间永远都有一层不该有的客气和怪罪。

挂了电话,一些对于我爸的感慨很快消散了。转眼到了十点,我估摸着在十一点给文子心打拜年的电话。既不是刻意,也不显得不重视。但到了十点半我就按捺不住了,加了区号,我拨了文子心家的电话。

第一次打占线。

第二次打还是占线。好心情被浇灭了一半,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文子心给了我错误的电话。

等过了半个小时后,我又拨了一次,这回通了,我原本以为会是文子心的妈妈或者家里长辈接的,准备好了要说什么,但电话是文子心亲自接的,于是我就只会捧着电话不说话,只是笑。

我们两边都有鞭炮炸响的声音,此起彼伏。文子心那边听起来还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听上去挺热闹的。

文子心并没有放下电话,她迟疑了一小会问,周月然,是你吗?

我说,对,是我,给你拜年来了。

文子心说,你等一会。

我等了一会儿,不知道文子心在那边做了什么,但是她那边的背景声音小了很多,然后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她说,好了,你拜年吧。

我说,过年好,文子心。

文子心在电话那头笑了,她问,没别的了。

我说,嗯。

文子心说,真的吗?电话费可挺贵的。

我想了想说,还有就是想快点开学。

文子心说,放假多好,家里饭菜都是现成的。

我说,我家里没饭菜。

文子心哦了一声。

忽然,她那边传来了‘轰’的一声,接着又响起不同的‘轰’。

文子心惊喜的说,哎,我们家这边放礼花了。

我说,我看不见。

文子心说,周月然,过年往我家打电话找我的就你一个。

我问,还找谁。

她说,都是找我妈我爸的,还有找我小姨的。

我说,你家人挺多的。

她又说,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是怎么知道打电话的都是来找谁的?

我听话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子心回答一句什么,音量很小,被她家外面放礼花的声音淹没了。我预感那是很重要的一句。我放大了音量说,你大声一点,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礼花最大的一个爆炸声过去后,我听见文子心在说什么,千真万确,是她在说。

文子心说,我发现我特别喜欢你。

我几乎拿不住电话的话筒了,我说,你再说一遍。

文子心却不肯了,她说,你明明听清楚了。

我确实听清楚了,可还是怕。我迟疑着问,是好朋友的,那种吗?

文子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礼花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心甘情愿沦为嘈杂的背景。

她说,不是,是越过好朋友的那种。

我听见文子心说了,我听得非常清楚。

然后文子心就把电话挂了,听筒里传来电话的‘嘟,嘟’的忙音。

但我的耳朵只重复着文子心最后对我说的那句“不是,是越过好朋友的那种。”

我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还没挂上电话。

当时,我认为自己在梦里,就迎来了1991年。

1990年的年夜,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过了正月十五,等到开学,等到在春寒还没褪去,等到再见到文子心的时候,我就会小声喊她女朋友,她会让我别这么叫她,我们两个人都会红着脸和耳朵。这是三月份的事了。

开学的时候我收拾包,忽然就发现了一直放在我书包里的绸布袋,里面是一把圆形的小梳子。我几乎都要忘记我小的时候还有这个爱好。小梳子让过去的事跌撞入我怀里。

这把梳子的归处不难猜,我把它送给文子心了。一直都没要回来。

我和文子心从没正式地确定过关系,我把她在电话里的告白当做我们在一起的开始,文子心一句‘我挺喜欢你的’就够了,我在很早之前就答应过了。

是在文子心和我在一起差不过半年的时候,到了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宿舍里的人都回家了,文子心是北京人,她也不急着回家。有天晚上,我们看了晚场的电影,从戏院出来就是九点了,她回宿舍要半个小时,还要坐车,而到我宿舍大概十几分钟就走到了。

于是我们就去了我宿舍过夜。

之前有的时候,我们逛地晚了一点,我俩就去对方的宿舍凑合一晚上,那时候宿舍里都有别人,大家也都经常带朋友回来过夜,于是我们都觉得没什么。

我们那时候已经很习惯躲在戏院的角落里接吻,送别时,在没人的角落里,我会主动抱她。我比她高一点,我老是喜欢低着头,去吻她的耳朵,白天的时候文子心会躲开。还有在我们各自的宿舍里,我环着她的腰,两人除了贴在一起睡之外没有更进一步了。

今天不一样,她是热着脸应的,不敢看我。我也没多好意思,只是装出个很有底气和目的的样子。

黑了灯的宿舍里,除了我和文子心之外再没别人。我们冲完了澡,挤在单人床板上,肌肤相接的地方渐渐变得热腻,起了层薄汗。现在是初夏,到了夜晚,开着窗,月亮会透进来一束月光,吹进清凉的风,卷着蝉和蛐蛐不眠不休的夏歌。

终于,我闭着眼睛,用手抬着文子心的头和她接吻,我渐渐翻过身去,另外一只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摸索进去。我们隐约能看到对方在月夜里的一点轮廓,可都当是在黑夜里。

她的身体很凉,肋骨突出来。

正当我的手指要继续向上的时候,她忽然小声说着,你慢一点。

一字一字几乎都是喘息融在我耳边。

我不管,我并不觉得我的动作很快。我趴在文子心的耳边说,不行。

你别,这样。文子心忽然抓着我的手,我的手指停在一个地方,没法停下来。我用指尖在她身上打着圈,一圈,两圈,文子心呼吸的声音越来越短。我说,我真的很慢了。

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我慢慢去吻她的眼睛,然后,我感觉文子心的眼角有点湿。我一下就慌了,我问,你哭了。

文子心不说话。

我的手顿时没了力气,软了下来。文子心攥着的我的手腕可没有拿下来,她说,我让你慢一点。

我说,好,好,我慢一点。

我不动了还不行吗?我说。

文子心在黑暗里吻上我的嘴唇,她说,我让你慢一点,你听我的。她的手握着的我的手腕仍没有松开,她边重复说着,边用另外一只手拉过我的另外一只手。最后,她用一只手牵制住了我的两个手腕,我能挣脱开的,可又怕她哭,所以就任凭她拉着我的手,又不让我动弹。

文子心从舌尖再吻到嘴角,她空着的手很快就伸进我的上衣,动作比我绝对是快多了。想笑话她,可我又热着脸,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周月然,你乖一点就好。她中邪一样重复着这一句,然后,我感觉她抽出我的枕巾,在我的手腕上面打了一个死结。

周月然,你乖一点就好。

算了,都随她喜欢,我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文子心是个再规矩不过的人,不骂人,不发脾气,我也弄不清楚她在这件事情上的偏好,喜欢钳着我的手,还总不让我看她,如果我不听,她就会来蒙我的眼睛。

梳子是那天的早上送给她的,只是一份礼物,我是没想太多,对于二十的我来说,我并不想把十几年前的一些回忆和情结寄托在一个小梳子上面,但我又没别的好东西送她。

我觉得我对文子心始终都非常迁就,文子心长得太好看了,对着她我没法固执。她也不怎么对我发脾气,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喝多了酸奶一样。

我们单独在我宿舍过夜的那晚,我们面对面躺在床上,等各自的呼吸平稳了一点,她用手指描我的脸,问我,我为什么喜欢她。

我很诚实的说,因为你长得好看。

她低声笑了,问我,真的假的。

我说,是的,不骗你。

她说,可我从小就觉得自己长得挺丑的。

我仔细想了想,文子心和那些画在挂历上的、眉目含情的圆眼睛瓜子脸的‎‍‎‍‌美‍‎‍人‌‎‍‍确实不像。

我说,谁说你长得丑的?

文子心说,也没谁说过。

我说,就你这鼻子,就是别人求不来的好看了。

她说,你长得比我好看,眼睛大。

我笑着说,那我嘴巴还大呢。

然后我们都笑起来。

我有一个形状很模糊的厚唇,我脸长,下巴窄,就显得嘴大。文子心的嘴唇薄,上唇有清晰的起伏的线条。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文子心说,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这么说,一半是真心话,一半也是为了向她佐证她的好看。我一直都喜欢在言语上逗她开心,她通常是怪罪地看我一眼,仿佛我讲了什么不该讲的一样,可我知道她是高兴听见这些的。

不过我得承认一点,我们在一块的时候还是文子心照顾我更多一些。我爱吃辣的,从小没人管,胃一直都不好,她三天两头都在她家熬了小米红枣粥,拿来我的学校给我喝。我贪凉,衣服总是穿少一件,每次感冒了,文子心都在家里切了生姜,拿到我宿舍来给我冲红糖水。我很少生病,很少有被人照顾的时候,感冒发烧也不怎么吃药,往往拖着鼻涕过几天就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和文子心在一起的那几年我动不动就会胃疼发烧感冒,这要是放在之前,也不算什么,可有了文子心的嘘寒问暖,我就觉得我确实虚弱地不得了。

文子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我一个浅淡的,关于‘家’的雏形。让我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让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甚至有想过,如果我先走了,那我也不会让文子心守着我,我会在临死前告诉她,让她找新的爱人。我考虑过我们的将来,在哪里都好,我们会找工作,会住在一起,也许会领养一个孩子。我从没把我的这些想法告诉过文子心,说来也奇怪,我和文子心之间,明明我更野一点,更不喜欢拘束的。

我们在一起后一年,文子心在寒假的时候到我家来玩。我们白天的时候就出门买菜,或者租影碟来看,我那时候很喜欢看香港的武侠片。文子心喜欢研究做饭,往往她陪我看到大半她就去我家的厨房叮叮咣咣地开火切菜了。有一次,我在客厅里喊她,问她为什么不把电影看完,她在厨房里喊回来说,反正都是好人打败坏人,结局都知道,那有什么可看的。

文子心比我有耐心,她会仔细把虾仁里的虾线挑干净,配着酒和香料,还有淀粉什么的做成虾滑,然后再和海带煮成汤。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就直接把虾和海带洗干净,煮熟后沾点酱油和辣酱就吃了算了。很有意思的一次,我觉得不能老是让文子心做饭,于是我买了半只鸡兴致勃勃地说要炖鸡汤,结果鸡是做熟了,但冬瓜都炖烂在锅里,肉吃起来很柴,而且有腥味,总之和文子心做出来的不一样。

文子心吃了一口,问我有没有加料酒,还有香料,我说我加了八角和花椒香叶,还有盐,料酒忘记了,可为什么和我想象的差了这么多。文子心就笑我,说做饭是个不能用结果推测过程的事情。

她补充,炖肉的话,盐要放在最后加。

她其实传授了我更多的做饭技巧,但我只记住了这一个。很多年后,我有时候买了骨头或者牛肉在家里炖,我都牢记着文子心教给我的这一条。可往往是我记住了开头不要放盐,但肉炖好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调味,文子心没说过这个,最后我通常沾点酱油和蒜泥就吃下去了。在吃的方面,我是个不挑剔的人。

那年过年是很好的时候,而那年,也是我爸开始知道我和文子心事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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