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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夏在浩气盟无所事事了好些日子,起初也并非是无事可做,听闻南屏山有攻防之战,他也提了轻重二剑前去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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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夏在浩气盟无所事事了好些日子,起初也并非是无事可做,听闻南屏山有攻防之战,他也提了轻重二剑前去厮杀了好几来回,乱军丛中三进三出,所过之处,哀嚎遍野,哪里能看得出是个娇贵少爷来?只不过好景不长,他在战场上跳腾没多少时日就被他那好堂姐发现了踪迹,硬是提着耳朵从长江边上押回了营地去。

林冼从一开始就不太赞成他跟着自己往南屏山跑,一是怕他在战场上受伤,二来有他在身边,林冼便总是要分心去留意他的动作,根本没办法专注在自己这边,现下人被拽走了他才总算是安下一颗心来,后来等南屏山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林冼便隔几日回一次浩气盟,回回都能看见叶书夏闲得五脊六兽四处作妖儿。

那日茯苓正在院子里帮秀娘捣药材,林冼的师弟小北也在一旁帮忙铡草,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干活自然就都熟了起来,便一边忙活着手里的事一边闲聊。

叶书夏无事可做也跟了过来凑热闹,蹲在旁边不时添添乱闹着玩儿,就听小北一边铡草一边道:“诶,你们听说了没,对面恶人的萧文戍要娶亲了。”说着,那眼神还往秀娘身上瞟了一下。

秀娘手里一顿,复又抓进一把草药去,问道:“萧文戍?他那个愣头,不解风情,哪家姑娘愿意给他委屈了去?”

小北笑道:“他愣是没错,可是偏就有姑娘愿意让他委屈了,而且还是咱们都知道的人,秀娘你不来猜猜是谁?”

秀娘翻翻眼睛噘嘴道:“我猜不着。”

茯苓听得起劲,也赶忙道:“哎呀你就别神神秘秘的了,快说是谁?”

小北嗤笑一声,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要我说,是真有缘呢,还是真有人撮合的呢?”他接着说道,“那姑娘就是村口李大夫的女儿,一年前在长江边上救了他一条命,养着养着伤就看对眼了。”

“那还真是便宜那个鳖孙了,遇见人家秀兰那么好的姑娘,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北瞥她一眼,不再说话了,秀娘也觉得尴尬,又推了几下药碾子,起身便跑进了屋里。

叶书夏在旁边就觉得小北今天话里话外不对劲,没敢开口,看见小北追去后便赶紧趴在门口偷听,茯苓见他如此也凑了过去,两个脑袋挤在一起,齐齐的把耳朵竖得跟驴一样。

小北拽住秀娘就说:“你这样有意思么?说几句就跑?”

秀娘甩开他气道:“我跑怎么了?这又不是你家,我想去哪去哪,你管我呢?出去!”说着秀娘就把小北往外赶。

叶书夏看见人走近了门口,吓得赶紧要往回跑,想装成没来偷听的样子,但是小北好歹是个男的,哪就让秀娘推几下就能推走了的?他没退几步就抓住秀娘的腕子又把人推了回去,直把她推得踉踉跄跄撞在灶台边上,门外的叶书夏跟茯苓也得以继续偷听:“你说句真心话能死是怎么着?你分明就是不想听我说萧文戍的事!”

“我就是讨厌他不愿意听见他怎么了?你干嘛非逼着我听?”

小北一听就急了:“你讨厌他?你若是真讨厌他,当初怎么没在长江边上一剑捅死他?还费劲巴拉的把人扛回去几天不合眼的救治?鬼才信你讨厌他!你要是真恨他,那你现在就跑去告诉他人是你救的啊!搅了他的婚事还连带恶心恶心他,你敢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替你不值而已。你若是想去找他,我二话不说就陪你去,你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为什么偏就怂得不肯开口?你怕他什么?你怕他就别喜欢他,喜欢他就别怕他。自己一个人窝在这里哭算怎么回事?”

秀娘气得抓起灶台上一颗大白菜就砸了过去:“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小北刚接过白菜来就被秀娘使劲一撞,等站稳时秀娘已然开开门跑了出去。

叶书夏跟茯苓闪躲在墙根,眼睁睁看着秀娘哭着跑没影了,小北站在门口抱着颗白菜,不知是追还是不追。他跟茯苓大眼瞪小眼,最后灰溜溜的胡乱寻个借口便离开了。

秀娘这事着实是给人冲击有点大,一直萦绕在叶书夏心头,直到晚上了还让人翻来覆去的琢磨。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跟秀娘其实是有点像的。秀娘之所以不说,他也是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无非就是萧文戍跟她一个恶人一个浩气,本身就不好结交,更遑论‎‌‌男‎‍女‎‌之间谈情说爱了。再加上萧文戍之前就对秀娘有所偏见,要是让他知道了救自己性命的人是自己一直以来就讨厌的人,那估计得恶心得好比吃了两只死苍蝇。

秀娘那些话不好说出口,更是不敢说出口。也只有小北那不管不顾的人能干出实话实说的事来,他只想着把真相告诉萧文戍后,那姓萧的兴许便能回过头来跟秀娘在一起,却没想过萧文戍也有可能依旧冷眼相待,更给秀娘扣上一顶扯谎没底限的帽子。所以秀娘便觉得还不如就这样错下去,他以为是秀兰救的他,那就当做是秀兰救的他。自己一个被人嫌弃的人,见了面不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还奢望什么天长地久?

后来等林冼再回来的时候,叶书夏便一直躲在院子里避着他,林冼闲了两天都没见到叶书夏四处窜的身影心里疑惑得很,而且总不见他在眼前闹腾也觉得太过冷清了些,便干脆亲自往那大少爷的院里走了一趟。

林冼迈进院子时,就见叶书夏正瘫在椅子上眯着,一如几月前在林冼院中的情形,他躺着,林冼站着,二人相距不过两尺,一伸手就能够着,脸上那颗小黑痣也看得清清楚楚。

也是林冼来的是时候,叶书夏刚好醒了过来,四仰八叉的抻个懒腰,眼都没睁就吆喝茯苓给他端茶来。

他攥着拳头,胳膊伸出去老远,像猫子一样打开手掌正好就触在了林冼身上,硬生生把他一个大哈欠给吓了回去,含着眼泪扭头一看,正跟林冼四目相对。

林冼抬起手来握住他几根指头,轻轻捏着,不轻也不重:“醒了?”

叶书夏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问:“你回来了?”

林冼道:“早就回了,昨天晌午那阵就到了。”

叶书夏“哦”了一声,瘫在椅子上没动,依旧瞪着俩眼看林冼。

林冼又道:“我不在这几天,你挑嘴的毛病又开始了?”说着还伸手拨开了叶书夏额前的碎发,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他脸上的小黑痣。心猿意马。

叶书夏小声咕哝:“没有啊……”

“没有什么没有?那茄子招你惹你了?你全给扔了。还有冬瓜也是,给你煮的冬瓜汤就为去去火,你倒好,只喝汤吃丸子,冬瓜净往茯苓碗里盛。”

叶书夏耍赖似的摇摇林冼的手:“我不喜欢这俩菜,你换一样不就得了……那厨子炒不会炒,煮也不会煮,都给拿铲子铲碎了,我才不愿意吃。”

“那换我给你做你就一定会吃么?”

“那倒也不一定。”

“你就是事儿多。”

林冼嘴上这般嫌弃,但还是一连几天都往厨房跑,亲自给叶书夏做饭,天天变着花样哄他,茯苓看见他这乐此不疲的样子,还跟叶书夏笑道:“这林道长的贤惠劲儿,若是生为女子,那说媒的人家得从咱们院门口一路排到长江边上去。”

叶书夏笑过之后不做评论,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心中其实矛盾得很,总想着不见他也就淡了,可是他不见,那林冼却自己上赶着来见他,今天自己一个没忍住,明天又一个没忍住,天天都忍不住见他一面,见完后半夜又开始自己骂自己,想着今天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他就算敲上好几个时辰的门我也不给开,可是等人又来的时候,没等敲到第三下他就差茯苓去把人迎进来了。叶书夏实在是觉得自己没有原则。

看着茯苓在院里拔草,叶书夏思索半天,忽然就问道:“茯苓,你觉得林冼这个人好么?”

茯苓啥也不知道,傻呵呵的乐道:“好啊,就看林道长对您那态度就知道他这人好得不得了。这辈子真是都不知道上哪儿能找出这么好的人来。”

叶书夏听完不再说话,独自一人想了好久,等到这一天林冼来找他时,他终于是咬咬牙闭门不见了,推脱说是没胃口不想吃饭,可是林冼那边却还真以为他是病了,又特意跑去厨房给他熬起粥来。

进了厨房院子,林冼就见小北站在院里独自劈着柴,开始他也没留意,后来煮粥的空档出来院子里透气时才发现,小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人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林冼走过去就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让人揍成这样?”

“我可没伤天害理。”小北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服。

林冼左右看看,不见秀娘的踪影,便又问道:“那秀娘呢?你就没让秀娘给你看看?”

“她不给我雪上加霜我就谢天谢地了。”

林冼这才觉出不对劲来,又想到回来这几天就不见秀娘跟小北互给好脸过,于是试探的问道:“你得罪她了?”

小北黑着脸不说话,林冼想再问又不知怎么问,正巧茯苓也迈进院来,接过话茬就说:“他才不好意思告诉你呢。秀娘本来就不高兴,他还跑去惹事,让对面的萧文戍揍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还是秀娘去把他给拉回来的。”

林冼越听越奇怪:“你没事找萧文戍去干嘛?嫌活得久了是不是?”

小北抿着嘴半天才道:“这事说来话长……”

“话太长那就别说了,我就问你秀娘呢?你惹了人家还不好好道歉去?她那个脾气,指不定躲到哪儿去哭了,你就不怕她一个人四处乱跑出了事。”

话说到这小北才恍然大悟,扔下柴火就往外奔。林冼觉得不妙,也跟着一齐追了出去,跑没两步又返回来把粥锅从火上端下来,这才又接着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还真就让林冼说中了,俩人在浩气盟地盘里到处翻也没把人找出来,跑到村口问了卖杂货的师傅才得知,秀娘真是往南屏山跑去了。

俩人又一路狂奔,沿路瞪大了眼睛四处看,生怕漏看了什么,连眨眼都舍不得多眨几下。

两个人找了好久,沿着江岸跑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见一蓝一黑两道人影立在江边。秀娘一只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哭着,另一只手被萧文戍拽着,想甩甩不开。小北看见就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打,萧文戍原本正盯着秀娘,被小北这样一打才回过神来放了手,待看清来人,气得大骂:“又是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两次来找我麻烦,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北拿着剑指着萧文戍就骂:“你说我什么意思?你欺负一个女人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你哪只眼看见是我欺负她了?”

“这人都已经哭成这样了你还敢说没有?”

“那明明是她自己哭的!我没招她没惹她,凭什么让我背这个黑锅!”

小北见萧文戍理直气壮的样子,又要拔剑冲上去打,秀娘被林冼拽到身后护着,看见他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气得捡起来一块石头就扔小北:“你少管!”说完就扭头跑回了营地去。

林冼站在中间不知道是追是留,追上去怕小北没人管跟萧文戍打出事来,不追上去又怕秀娘一个姑娘家路上不安全。正犯着愁,就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林冼抬眼望去,姚襄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正往浩气盟营地方向赶来,玄色衣衫迎风而起,让身后一串烟尘蒙了一层灰。

看见几个人在江边对峙,姚奚若停下马来就调笑:“哟,老几位,这是唱哪出呢?”

林冼没办法,赶紧拜托他帮忙拉人。

好容易把人都拽了回去,走到村口正遇见前来迎他们的茯苓。茯苓看见林冼也在,就没好意思说叶书夏是因为不想见他所以才没来,便接着早前扯过的谎,说是叶大少爷不舒服所以才差她过来。

姚奚若不知个中原因,一听叶书夏病了就开始急眼:“我就说你们一个个的不靠谱,当初叶二小姐还跟你们一起诳我,说是有大夫在出不了事。结果呢?居然是她这么个伤寒杂病都治着费劲的蒙古大夫!她一个单修冰心的,能治什么?治她自己还治不过来呢!”

茯苓着实是看不下去,在一旁劝道:“姚大夫您别再说她了,秀娘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你还这样嘲讽她,她心里更苦。”

“苦什么苦?她那都是自找的。”

茯苓想了想说道:“那我给秀娘出个主意,改天弄一坛好酒掺点迷魂药进去,趁着萧文戍落单的时候给他喝了,他中招之后咱就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他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姚奚若听完就一指头戳在茯苓脑袋上:“你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哪儿来的这么多馊主意!”

茯苓捂着脑袋瞪着圆圆的眼睛辩解道:“这哪叫馊主意?分明是智取,红姐说男人都吃这一套,甭管平时多人五人六的,到头来都是难过‎‍‎‌美‎‍‌人‌‎‎关。我走之前,她特意拉着我说了一宿,你要是嫌这个不好,我这儿还有别的,包你满意。”

她这番话刚一说完,就见走在前面的林冼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说红姐拉着你说了一宿……是你离开春香楼前一天的那个晚上么。”

“对啊,少爷给我赎了身,红姐替我高兴着呢,拉着我说了一宿的话,我俩直聊到天亮才合眼。”

看着茯苓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思及先前种种不对劲,林冼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回过身去连跑带轻功,几下就没了踪影,小北看他黑着脸本想问几句却也没来得及问出口,眼睁睁看他离开,心里满是一片没由来的忐忑。

林冼推开房门时,叶书夏也是吃了一惊,他本来正装着病,如今被撞见自己正好端端的歇着,心里是一阵阵的发虚汗。林冼看他面色红润还悠闲的吃着点心,也看出来他是装病了,再联想到方才自己知晓的事情,更觉得是他心虚所以才躲躲闪闪。

叶书夏这边早就思索着要不要去寻他了,如今见林冼就在眼前,就干脆心一横,心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就把话都说了。

看见林冼走近屋来,叶书夏也没留意到他那副不太对劲的表情,拉过人来就说:“林冼,正好你也来了,我正想着要不要找你商量件事呢。”

林冼板着张脸道:“巧了,我也正有事要问你呢,不过不急,我先听听你的。”

叶书夏将人让进屋中便接着说:“我旧事重提你心里可能会有些不好受,但是话说开了咱们也就都好过了。”叶书夏想了想接着说,“我这些日子思前想后考虑了好久,最后还是觉得,在茯苓这个事上,你当初说得确实有点道理。”

林冼听见他提茯苓就觉出不对了,眼光一暗问道:“我当初说什么了?”

“娶她啊。”叶书夏瞪着眼睛,说得理所当然,“你说你毁了人家清白,要娶了人家才是正道,你可别说你忘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要劝我娶她?”

看林冼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叶书夏只当他是看自己忽然改了主意,便在怀疑他正憋着什么坏账,索性继续解释说:“你不用担心这其中有诈,权当我良心发现了还不成么?我仔细想了好久,她与你不过是没有名分,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她这个朋友妻跟我这整天伺候着,成何体统?而且你之前一直跟我要人时我也看出来了,对她那个事你心里也一直有个结,我要是一直霸着她不放,那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所以还不如让你娶了她,这样你们两个心里过得去,我呢,在道义上也不会落人口舌,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回头就跟她说说去,她若是应了,到时候择个良辰吉日把事办了,这事儿就成了。”

叶书夏说了这么一大通,本以为自己答应了林冼一直以来的愿望,他即便不会面露喜色也起码会面上轻松一些,可是哪想到,这人却眯起眼睛盯着他哂笑一声,看得他毛骨悚然:“叶书夏,编了这么多,你累不累?有意思么?”

叶书夏被他这样一问,就觉得心底最见不得光的地方仿佛被人捅了捅,直心虚得结巴起来:“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编什么了?”

林冼收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怒道:“你说我什么意思?你摸着良心说你有什么是没骗我的?正巧我今日要找你说的也正是这同一桩事,那咱们二人便就着这笔账来好好算一算!”

叶书夏看他这般愤怒,当下心中便是一惊,他稳了稳,面上还强装镇定:“我跟你有什么账可算的?咱们两个该算的早就算完了,你别又借题发挥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装糊涂么?”

叶书夏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总觉得那埋在雪地里的事终究是要重见天日了,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林冼接着吼出的那一句犹如当头一棒,直打得他浑身一颤,冷汗湿了一后背。

“那天去我那里的根本就不是茯苓!”

叶书夏登时一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林冼不待他狡辩一二便迈上前去继续咄咄逼人:“叶书夏,你可真不愧是叶书夏!这骗起人来可是十二分的畅快吧?若非我提前知晓了真相,你是不是就要骗得我稀里糊涂的给她下聘礼去了?叶大少爷,你耍人也该耍得有个限度!”

叶书夏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半天才算稳住。这谎虽然被拆穿了,可是他心中到底还是存着些侥幸,梗着脖子拿出死鸭子嘴硬的劲头来就道:“我怎么就是骗你了?你当初来问茯苓的事时我早就同你讲过,我不欠她的,你也不欠她的,是你一厢情愿以为那天的人是她,我能有什么办法?如今遂了你的愿你倒又不高兴起来,能怪谁?”

“叶书夏,你别拿不是当理说!你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是她或不是她,于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跟我说清楚就有那么难么?你这样遮遮掩掩,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亏我之前死心塌地的信你,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叶书夏被他步步逼退,两腿一软咣当一声靠在了书案旁,撞得书案边上的笔架直翻倒在桌上,笔杆子噼里啪啦掉得四散。“你……是我好心给你找个媳妇还不行么?你不愿意娶,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嫁呢!你一天天的惦记着春香楼的事,我如今盘算着让你放下那块石头,你不愿意放就不放,我还省得为你操心了呢!”

叶书夏说着就推开林冼要往外走,一只手掌抵在林冼胸膛,刚脱开身就又被抓个正着,拽了回去接着被逼问:“你走什么走?是觉得自己说得太不占理,心虚得想跑了么?谁能看出来,你叶书夏还有这等爱好、这等好心?说媒拉纤牵线搭桥,你就这么焦心劳思的想我娶了别人?这事若是旁的人张罗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叶书夏!”

叶书夏被纠缠得急了,一气之下上手就打,林冼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接了叶书夏一拳后更是气急败坏,脑子一热,也跟着打了起来。

等茯苓从秀娘那回来时,正看见林冼跟叶书夏在院子里打得欢,林道长抬起大长腿就是一脚,踹得那大少爷一脑袋扎进屋里,王八似的趴在门口哀嚎不断。

茯苓吓得手里的包袱都掉在了地上,心想怎么今天哪儿哪儿都是事儿呢?这伙子人是出门都没看黄历么?

她想拦却不敢冒进,只能贴着墙根溜到叶书夏身边,看少爷龇牙咧嘴的样子,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急得手足无措。

叶书夏也顾不上什么大好形象,方才那一摔,他一溜肋骨条撞在门槛子上,硌得生疼,眼泪直差点流下来,气得他缓过劲来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咬牙切齿的骂:“妈的倔驴!老子跟你绝交!”

林冼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道绝交就绝交,甩甩衣袖怒道:“正合我意!”说罢便收剑入鞘扬长而去。

叶书夏揉着肋骨条疼了许久,又缓了老半天才“哎哟哎哟”叫着让茯苓给扶了起来。

不过也不怪他这么止不住的叫唤,确实是林冼那一脚踹得太狠,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又都在气头上,谁都手下没留情,招招都是往狠了打,哪还有什么分寸可言?

他扶着门框站稳了想往里走,刚一抬腿就让茯苓忽然叫出来的一嗓子又吓个够呛。

茯苓白着一张小脸,指着地面吓得哆哆嗦嗦:“少爷……地上……地上好像有那什么……”

叶书夏低头一看。

“有血……”

茯苓快哭出来了。

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眨巴眨巴眼,又揉了揉,再看,还是有。

想到刚才那不太对劲的感觉,他撩起衣摆一瞧,那白白的绸缎裤子上果然阴出了一片嫣红。

叶书夏慌了,张嘴就溜出一句:“妈的痔疮?出血量这么大?!”

他跟茯苓并排站着,两张白脸,两脸懵逼。

茯苓又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亮着眼睛又急又喜,像是终于抓着颗救命稻草一样:“对对对对了!姚大夫来了!我我我找他来看看!”

叶书夏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像今天这样惜命过,张嘴就喊:“他娘的……那你还愣着干啥??!”

茯苓吓得浑身一颤,“哇”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就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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