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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个人-奉天龙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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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一怔,他从没听别人这么说过。

-----正文-----

依着张作霖的吩咐,那兵士开着车,直接把张起灵送到了离巡防营不远的张作霖家中。

门口站着卫兵,两人荷枪实弹,与兵士互相敬礼、放行,兵士领着张起灵进了二门,远远地就听见院内有位女子提着喝亮的嗓门询问:“可是汉卿回来了?”女人跟着这嗓子飘到二人跟前,讶异地瞧着兵士身边的少年。

兵士恭敬地敬了个礼,回道:“回夫人,大帅吩咐了,领这位小公子进门安顿。”

女人端着手臂,略点一点头:“知道了,头几日他跟我提过,想不到今日才来,厢房早收拾出来了,小公子也别站着,跟我进来吧。”

兵士对他小声道,小公子,这位是赵夫人,您事事暂听她安排就好,等大帅回来了,恐有其他变化。

赵夫人戳着兵士肩膀笑道:“甭费心!你也别再这儿呆着了,赶紧去巡防营报备,晚了仔细大帅收拾你。”

兵士自离去,赵夫人领着张起灵走进内院,见他不爱说话,也不多跟他废话,只点着一处居所告诉他:“这是我儿子张汉卿的屋子,他弟学铭跟他一个屋,你在他们旁边这屋,暂时就先住这,等大帅回来了,看他还没有没别的安排。”又仔细瞧了瞧他,只觉面皮干净、眉目清秀,越发喜欢起来,又道,“听闻你们在外滚了三周,这衣服得换、澡也得重新洗,一会儿我丫头送水送衣来,我瞅着你这身段比汉卿还高几头,家里没有现成衣服,都是现买的,要有什么不喜欢,再跟我说。”

瞅这孩子也不像是个挑三拣四的,赵春桂心想,也就不再多说,开门请他进去,就自顾自忙别的去了。

张起灵进了屋,默默打量了一番屋内外构造,就抱着刀坐到床沿继续发呆。少顷果然有一个丫头带着几个亲兵捧着木桶热水,并簇新衣衫前来敲门,张起灵被他们围着很不自在,因此他们挨个儿退了出去,只留他自己洗澡穿衣。就这番折腾,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等他收拾妥当,只觉又是一阵疲惫,不觉抱着刀卧在床上眯了过去。

这么躺着,张起灵做了个遥远的梦。

他不知是否有前生来世,梦里一片雪白,他好像又回到了雪山,有个人跟在他身后,在风雪中费力地喊他。等他回头去看,那人却不见了,只有漫天密密的风雪。

有人似乎站在他窗前。

他一下就醒了。

等推开窗,就见那人影比他矮了不少,一看就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这小孩仰着头,却一点儿都不慌张,反倒大大方方瞧着他,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脱口而出:“果然如父亲所言,真真好颜色。”

张起灵一怔,他从没听别人这么说过。

赵夫人的声音从里屋传了过来:“汉卿!下学回来了?学铭呢?”

这小孩扭头回道:“屋里呢!”

说罢,也不在张起灵这儿多呆,紧着奔回自己屋,关起门来找他兄弟去了。

张作霖半日方回,请张起灵上席吃饭。不晓得今日得了什么命令,他面上有些心不在焉,又把张学良、张学铭给介绍了一番,喝了半碗酒,开口道:“两件事,第一,总督把讲武堂交给了我;第二,我预备令小公子进入巡防营,但不挂名,他是老子远方亲戚,只是借宿咱家,该说的、不该说的,小子娘们心里都有点数。”

家里张作霖一向说一不二,几人都默默点头,张起灵捧着饭碗毫无所觉,他只需确保“龙”的安全即可,这些事随张作霖折腾。

张学良道:“父亲,过两年,我也想去巡防营。”

张学铭立刻也表示要去。

张作霖笑了:“行啊小六子,有志气,过两年等你这文学出成绩,能骑马打枪了,老子就带你去军营。”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隔日张起灵就收拾收拾入了巡防营,但不挂名,只暂时作为亲卫队留在军中。这是张作霖对张家族长的一种保护,留在他府上屁事多,也不安全,不如化为无名氏留在军中,没人敢靠近他的东北军,军中也无人敢破了规矩,随便过问张作霖的家事。

刚入军时张起灵就得了许多兵士的敬重,一开始许多人觉得他年龄太小、个子不高,谁料想他身体机能异于常人,简直敏捷非常,除了不会打枪,其他传统武器几乎都样样精通。军中有爱惜兵苗子的,特意请示了张作霖,要教他骑马打枪。于是步马营自此多了个神兵无名氏,大家只叫他小公子,不时就能看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端着沉重的步枪,拉栓瞄准开枪,几乎每次都能拿下训练头筹。

两年过去,张学良也入了军中,天天跟着他训练。张学良似乎也不用他教,只是看他如何来做,心里憋着一股倔劲儿,也想学他那样,只是天赋有别、经历不同,张学良成绩虽一直不错,但始终无法像张起灵那样。

这两年,日本人在奉天附近越发地活跃了。

自从张作霖从吉林回来之后,那些日本人就慢慢地变了行动,开始围绕着奉天活动。张作霖镇着奉天,日本人尚且不敢明目张胆靠近,可不能总是如此。在张学良入军之后,张起灵便开始神出鬼没,其身影不时地出现在奉天——吉林这条线上,在1908-1919这段年月里,他秘密排除了许多靠近“龙”线索的日本人。

后来张学良也长成了个青年公子,他却长得缓慢,渐渐地每次回来,他都会发现张学良又比以前变了一点,也许是气质、也许是面容、也许是身高。张学良视他为兄长,从小也不多问他的私事,只有时在新搬去的帅府等他回来之时,请他一起喝酒(张起灵一般是不多喝的),便自己对着他感慨:“弟时常在想,为何兄总好似什么也不在乎,这凡尘俗世,难道没什么值得你记住的么?”

张起灵想了想,觉得可以告诉他,便道:“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忘了所有事,所以记不记得住,本来也没什么。”

张学良苦笑一声,又喝一口酒。

“那时至今日,兄也从不逼着自己去记住什么,我倒是有些羡慕。人生苦多,总有烦心事缠身,偏想忘又忘不了,这世上最难忘的,偏偏就是这些烦心琐事,那些幸福快乐,又好似过眼云烟,想细细回味起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又看向张起灵,“若有朝一日,兄遇到了必须要记住的,弟以为务必记住幸福快乐,宁留之慰藉余生,勿记烦忧沉重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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