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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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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气

-----正文-----

乔楚生已经好了大半,这些日子偶尔会看到路垚在门口张望的身影,大都被卢阿斗挡了回去。

唯独这回,乔楚生刚放下药碗就听到了路垚的声音。

他理了理衣角坐正,“阿斗,让他进来。”

门口卢阿斗的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走进他的视线。

乔楚生看向他,觉得他更瘦了些,脸色憔悴的吓人。

路垚似乎是紧张,总也不敢看他,说话都带着快要哭出来的颤音,“你……好点了吗?”

乔楚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有什么事吗?”

路垚攥了攥掌心,“我……最近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等皇姐什么时候去西宁的时候我就搬走了,这几天我……还能不能先住在这……我保证不影响你就是了……”

乔楚生皱了皱眉头,“要去西宁吗?”

“嗯?”路垚愣了愣,“哦,对,”他又垂下眼睛,笑了笑,“毕竟我在这京都,没什么落脚的地方。”

乔楚生盯着他良久,才垂下眸子,“好。”

路垚从他的书房里走出来,又开始难过起来,可又说不上难过什么。明明一开始他并不在乎这场婚姻,甚至还觉得乔楚生可怜兮兮,事到如今却只剩下他自己舍不得,他轻笑一声,看着演武台旁的那棵桃树,“乔楚生,桃花开了……”

目送他离开的乔楚生并没有比他好受到哪里去,当路垚说要去西宁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当初信誓旦旦跟相爷保证的是他,如今想不顾一切留住路垚的还是他。可想来想去,已经没有了理由和立场。

路垚破天荒的答应阿九去街上逛逛,看着自家主子肯出门散散心,阿九自然是高兴的不行,揣着好几张银票和他一块出了门。

可即便是出了门,路垚依旧开心不起来。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没有一声是为他,没有一人可同语。

“你知道吗?听说北辰郡主要嫁给乔将军了。”

“真的吗?可是怡亲王和乔将军不是陛下赐婚吗?”

“害,那有什么的……当初将军和王爷成亲,将军位份是低的,所以只入了皇室宗祠,拜了皇家宗亲,这乔家族谱上还是空的呢。如今北辰是附属国,那郡主自然就入乔家族谱了,两方又不冲突,收一个怡亲王,一个北辰郡主,这么划算的买卖,谁不想做啊。”

“有道理啊……”

刺耳的言论一句接一句的传进路垚的耳朵里。

他恍然,一月之期到了,想必乔楚生是该要娶童丽了。

路垚站在主街中央,一种荒谬的孤独感包袭他的全身。

走着走着就到了赌坊门口,门口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有兴奋的也有痛哭流涕的。

路垚终于动了动眼神,“阿九,我们再去赌一局吧。”

乔楚生一边系着胸口的扣子一边往外走,“走,我们去军营走一趟。”

“是,将军。”卢阿斗提着剑跟在他身后。

虽然乔楚生上交了虎符,但是目前三军依旧归他管辖。这几日他受伤,一直是卢阿斗派人在军营练兵,终归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伤口一好就想去军营,毕竟在府里除了徒增伤感实在无事可做。

如今的卢阿斗非常开心,因为他觉着与路垚和离之后,那个理智且正常的乔楚生已经回来了,不会再因为路垚打乱已经做好的计划,这实在值得让人欢喜。

赌坊里围着路垚这桌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他今日的运气实在太好,每把都中,面前赢来的钱票已经小山一样高。

但越是这种情况,越会引起注意。

赌坊掌柜的已经派人来传话,说想见见这位封神一样的人物。

路垚扫了一眼发现暗处多出几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人盯着自己的位置,他心知这是太过招风,示意阿九装钱。

“三,二,一,跑!”路垚和阿九揣着大部分钱推开人群撞倒几个路人,拼命的跑出赌坊。

“站住——!别跑——”

身后的人个个健硕,手里还有拎着棍子的在追。

路垚不敢回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可惜七拐八拐的就跑进了死胡同。

“完了完了殿下。”阿九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面前的高墙欲哭无泪。

路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闷的发疼,回头看到人已经追了上来。

“跑什么?”为首的人是个光头,脑袋上有个惹眼的纹身,此刻也是气喘吁吁,“走,跟我们回去。”

路垚直起身子,瞥见旁边有竖着的竹竿,想也不想的扒倒竹竿将他们砸的滋哇乱叫,然后趁乱和阿九往外跑。

但因为竹竿倒地,他们总也是跑不及的。

光头咒骂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打!”

说完,腕粗的棍子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你看你看,都已经有传闻了,”白幼宁吃着手里的糖葫芦,“你打算怎么办啊?”

“传就传咯,”童丽无所谓的耸耸肩,“娶不到我是他乔楚生的损失。”

“唉——你这个……”不远处阿九和路垚的惨叫声打断了白幼宁,“那边……是不是在打架啊?”

童丽挑挑眉,“我就喜欢打架,走吧,去看看。”

两人上前走过拐角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什么在殴打的场面。

白幼宁左看右看,终于看出来最下面挨打的那是路垚,身上趴着阿九,她惊呼一声指着那群人,“路垚!”

“什么?!”童丽吓了一跳。

白幼宁着急的示意童丽去帮忙,“快快快!是路垚在挨打呀!”

“啊?!你可看清楚了!”童丽挽起头发,“去,想办法给你哥报信!”

说完一个纵身上前,瞬间撂倒了两个,夺了其中一个手里的棍子。

不过片刻,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已经倒地哀叫不止。光头挣扎着撑着身子看向童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童丽摘掉挽着头发的发簪,散下长发蹲在光头身前,捏着发簪挑他的下巴,轻笑一声,“尔等宵小,何配知道我等名号。”

乔楚生接到消息的时候,童丽和白幼宁已经把路垚送回了将军府,甚至还把那光头五花大绑的一并扔进了府里。

“人呢?”乔楚生脸色黑的吓人,一进府门就问那光头的处地。

手下躬身行礼,“禀将军,人关在柴房。”

乔楚生直奔柴房,一脚踹开柴房的人。

那光头被童丽打的不轻,已经是鼻青脸肿,此刻嘴里塞着破布,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唔——唔唔——”光头一看有人来立刻使劲的高呼。

乔楚生冷笑一声,示意卢阿斗过去将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噗——呸呸呸——”光头呸掉嘴里破布留下的残渣。这才抬眼看清楚了乔楚生和卢阿斗。

以他混迹赌坊多年的眼力见,自然知道这不是普通人。

“两位爷,误会,误会。”他尴尬的笑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

乔楚生摘掉护腕,抬腿拔出别在小腿上的匕首,“误会?”乔楚生上前一脚踩在凳子上,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手里的匕首一下一下的转着圈。

卢阿斗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看戏。

刀尖掠过光头的眼睛,险些划到,那光头一个劲儿的往后仰,干笑着道歉,“是是是,误会误会,两位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您您当心,刀剑无眼。”

乔楚生冷笑一声,揪起他的耳朵,匕首靠近比照,“阿斗,这块肉怎么样?”

“哎——哎——”光头一个劲儿的躲避,乔楚生便更使劲的揪,耳朵被他扯的通红,匕首也不曾远离,“哎——!有话好说!”

卢阿斗轻笑一声,“是不错,不过这种肥头大耳的,吃了太腻。”

“有道理。”乔楚生点点头,便松开了他的耳朵。

光头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未等松完,那匕首在乔楚生手里打了个转,他轻笑一声一手捂上光头的嘴,随后刀尖朝下,恶狠狠的扎进了光头的大腿里,凄厉的惨叫声被尽数堵在了乔楚生的掌心,血迹溅到乔楚生的脸上,在昏暗的柴房里显得格外恐怖。

卢阿斗勾了勾唇角,这才是他熟悉的乔楚生,是那个战场上杀伐狠厉的乔楚生。

“嘘——”乔楚生靠近他的耳朵,低声笑道,“小点声,放过你就是。”

他拔出匕首,敛起笑起身走到卢阿斗面前,将匕首扔给他,掏出帕子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交给你,别让我听见动静。”

“是,将军。”卢阿斗目送他离开,随后关上了柴房的门。

乔楚生一路走到后院,在院子里就听见了路垚在喊疼,他皱了皱眉,抬脚进了门。

进门就看见路垚坐在床上挽着衣袖露出淤青的手臂,宫女蹲在床前给他擦药。

“我来吧。”乔楚生上前从宫女手里接过东西,便让人下去了。

他自然的坐到路垚旁边,轻轻的吹了吹他的伤处,小心翼翼的给他擦药,仿佛跟刚才柴房里的那个令人恐惧的乔楚生不是一个人。

路垚呆呆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只觉得恍如隔世。

“还有其他伤到的地方吗?”乔楚生给他涂完药,小心翼翼的帮他把袖子放下来。

路垚摇摇头,收回手自己落袖,“没有了。”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今天在路上听到传言了,一月之期已经到了是吗?但我……我不一定能在你们大婚之前离开,所以我,我想着明后天搬去皇姐那,这处是主院,还是让给她的好。”

乔楚生攥了攥拳,“不必着急离开……”

“对今日她还救了我,多亏她了,这恩我得还。”路垚笑着看向他,“童丽她真是很厉害不像我这么没用,跟你……真是很般配。你放心我没什么介意的,之前都是开玩笑嘛,我肯定是……肯定是祝福你的…”

乔楚生喉头滚了滚,还是忍不住轻轻擦掉他的眼泪,“那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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