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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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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

-----正文-----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乔楚生在身边,路垚睡的格外安稳。

只是偶尔会趁夜色朦胧时看一眼窗下长榻上的那个人。

只是看了,就觉得心安。

路垚趴在浴桶壁上,下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阿九在勤恳的给他擦背。

路垚叹了口气,“阿九……你说是不是我这养好了,就不能留在这了啊?”

阿九想了想,“那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跟将军坦白,您没在和离书上签字的事啊?”

路垚摇摇头,“不知道……”

“那阿九觉得,您要是不说,可就真没理由留下了。”

路垚一顿,灵机一动,“那我好不了不就行了。”

“殿下你可别吓我,”阿九拿着木舀给他浇背,“还是殿下的身体最重要啊。”

路垚瘪瘪嘴,似乎有了主意。

果不其然,路垚刚擦干身上穿好裹衣,阿九转身拿浴巾的功夫,路垚就开门跑了出去。

“殿下!”阿九吓的不轻,忙不迭的又抱了两件外衫追出去,“殿下您头发还没干呢,小心着凉!”

路垚快步往东院走,“无妨无妨,这不就到了嘛!”

“殿下——!好歹披件衣裳啊!”

路垚揣着自己的小心思丝毫不理会后面的阿九。

却不想迎面碰上正从廊下往回走的乔楚生和卢阿斗。

乔楚生看见路垚只穿了裹衣,头发还在滴着水,当下就黑了脸,快步走近,“你这是在做什么?”

卢阿斗自觉的转了个身背对路垚。

路垚愣了愣,“我……这……”

“殿下!头发……”阿九追上来,看见乔楚生的脸色以后自觉闭了嘴,站在后面纠结要不要上前。

就看乔楚生大迈一步从阿九手里扯过浴巾就盖到了路垚头上,给他擦头发的动作却轻柔,“感冒好受是不是?”

路垚垂眸,只能看见乔楚生的衣摆,他弯起眼睛,偷偷笑起来。

“走,回房。”他揽着路垚直奔房间。

回到屋里就把人摁在床边坐下,然后继续给他擦头发。

路垚偶尔被他的动作带着仰起头,但还是看不见乔楚生的脸。

路垚浑身还带着湿气,唇瓣也湿漉漉的,乔楚生盯着盯着就看直了眼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侧头缓缓靠近。

路垚不明所以,以为他给自己擦完了,手上不老实的去扯浴巾。

浴巾被他从眼前扯落,露出乔楚生凑的极近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情愫晦暗不明,眼神从他的眼睛又落到他被浴巾挡住的唇瓣位置。

路垚眨眨眼,小心翼翼的开口,“擦完了吗?”

乔楚生又看向他的眼睛,轻声“嗯”了一声,有些遗憾的松开了手坐直了身子。

乔楚生起身背对着他,“穿好衣服,我去叫人给你煮完姜汤。”

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路垚看他走了,实在绷不住,干脆用浴巾捂着脸,整个的摔进被子里滚来滚去。

乔楚生站在门外深呼吸平复心情,最后偏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门,轻笑着离开东院。

卢阿斗哭丧着脸,“将军,后门也被长公主的人堵了。”

乔楚生走到书桌后坐下,“那就堵着吧。”

“您打算什么时候把王爷送回去啊?”卢阿斗有些无奈,“不是已经断了关系吗?”

乔楚生闻言垂眸,沉默片刻又抬起头,“阿斗,我觉得我做不到。”

“啊?”

“我好像……后悔了。”

“不是,”卢阿斗气笑,“将军你醒醒成吗?那可是皇四子,你别忘了陛下当初干了什么啊,您不是已经查出真相了吗?!”

“阿斗,这事有苦衷,就算陛下是错的,”他顿了顿,“我爹他也未必是对的。”

卢阿斗皱起眉,愤恨的指着门口,“您现在为了这个怡亲王,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了吗?!”

乔楚生靠在椅背上,避开他的视线。

卢阿斗点点头,拔出剑来,“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不过就是一命抵一命。”说着就要往外走。

“卢阿斗你敢!”乔楚生猛地起身,威胁的盯着他。

卢阿斗转过身来看着他,“这本来就是错的!你就不怕老将军寒了心?!”

乔楚生闭了闭眼睛。

“好,”卢阿斗猩红着眼睛,“就算不为了老将军,你对他动了心,那他就该死,”他上前一步,“征杀四方的人,不该有软肋。”

乔楚生盯着他的眼睛,“卢阿斗你听好,我当时跟你说话说了一半,当年是我爹,陛下还有胡老侯爷共同商量的结果,的确,陛下有意让他们不回来,但也是我爹和我娘自己同意自己选的。这件事就算错,也怪不到路垚头上去。还有,”他轻笑一声,“我是南昭的将军,南昭万万百姓,在我成为士兵那一天,没有一个不是我的软肋。三军数万将士,在我成为将军的那一天,没有一个不是我的死穴。就算是你,”他认真的看着卢阿斗,“当年我沦陷北辰军营的那一天,你就没有方寸大乱过吗?”

卢阿斗心头猛地一颤,愣愣的看着他,他最怕的,就是乔楚生说起当年。

当年,在约定好的时间里他没有接到乔楚生发出的信号,即便他们做好了预案,卢阿斗也是不可抑制的心慌。

忠于乔家,是卢家三代人的信仰,老将军英灵在上,卢阿斗不止一次的发誓会好好跟随乔楚生。

可那几日,简直度日如年。

他摸不清北辰军营的情况,也不敢擅动,只好先烧了北辰粮草,第二天紧接着主动开战,然后晚上再次夜袭。

卢阿斗的每一次决策几乎都抖着心,每一次上阵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最后逼的北辰后拔了三十里,他也才看到已经伤痕累累的乔楚生。

乔楚生是被绑的时候发现同样被绑着的还有个女孩子,那是童丽。

为了不牵连这个女子,他只好说是夫妻,硬着头抗下所有的刑罚。他那时也来不及考虑为什么北辰人不对这女孩动手,居然还庆幸这女孩子逃过一劫。

只是他,差点熬不过那个寒冬。

卢阿斗站直了身子垂头,“属下知错。”

“阿斗,”乔楚生叹了口气,“你知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从没有怪过你。可是……”

“属下明白。”卢阿斗抢先开口,“以后做好本分就是。”

乔楚生走到卢阿斗跟前,“我比谁都希望你不要对王爷有敌意,他并不是坏人。”

卢阿斗点头,“阿斗明白。”

夜幕四合,月满西楼,卢阿斗站在东院门口,望着里面发呆。

阿九端着东西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他,特意走上前去打招呼,“卢副将,一些宵夜,要一起吃吗?”

卢阿斗这才回神,“不必,多谢。”赶忙转身离开。

阿九纳闷的看着他走远,“莫名其妙的。”

路垚早早的坐在桌前等他的宵夜,见人来了立马就要去拿吃的。却被阿九板着脸拒绝,将一碗姜汤放在了他面前,“将军嘱咐的,先喝了它。”

路垚瘪瘪嘴,还是乖乖照做。

入喉的辛辣将他呛个正着,一口气喝完的他立刻被阿九塞了颗冰糖在嘴里。

路垚手搭在桌上,叹了口气,“计划又失败了。”

阿九给他布菜倒水,“还是身体最重要。依阿九看,只要殿下跟将军说了实话,将军肯定就不让你走了。”

路垚扬扬眉,没有接话。

“公主,”侍女欠了欠身,“将军府的后门也派人看着了,一直没有人进出。”

路淼站在窗前,望着盈白的月亮,“乔楚生还是不肯见我?”

侍女摇头,“没有人通传。”

“若明日他还不开门,”路淼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那就将他们二人和离的消息放出去吧。”

“可若是那样……”侍女皱起眉,“四殿下的名声就……”

路淼收起手,“顾不上那么多了,终归他是要跟着我去西宁,只要离开这里,没有人在乎他的名声。”

“……是。”

“嗝儿——”路垚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阿九把盘子撤了下去,乔楚生还没回来。

路垚起身走到榻前,想了想,转身坐了上去。

不太舒服。

他想,他又不老实的这拍拍那拍拍,到处都硬邦邦。

“乔楚生怎么睡得着的啊……”他小声嘟囔。

这时候门开了,乔楚生回来了。

路垚惊的一下站起来,连忙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就是……就,路过吧,可能……”

乔楚生站在门口愣了愣,又点点头,关上门走进来,一直走到床边坐下,“既然王爷看中了那个榻,那就留给王爷吧,臣睡床。”

说完就自顾自的解衣服。

“不不不不不,不行!”路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扑进床里,动作太大以至于带倒了乔楚生。

他趴在乔楚生身上,二人距离不过咫尺,甚至连温热的呼吸都感受的到。

路垚仍不忘了宣示主权,“床是……我的。”

乔楚生眼神幽深,起了逗弄的心思,“能分我一半吗?”

路垚眨眨眼,“应该……能吧。”

乔楚生从心底里觉着他可爱,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唇瓣轻轻印上他的额头,“那好,晚安。”

路垚脸色通红,捂着脸挪出他身下,毫无威胁力的提醒,“将军自重。”

屋外桃花飘零,屋内人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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