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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福公公的金牙在晨光里闪了第三下时，裴九知知道蛊虫孵化了。

司礼监值房里，裴九知慢条斯理地碾碎茶饼。鎏金指套刮过釉色莹润的越窑茶盏，在青瓷表面留下几不可见的划痕。窗外传来小太监的尖叫声，他抬眼望去，正好看见福公公捂着腮帮从廊下踉跄跑过——那颗镶着南海珍珠的金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督主！救......"福公公撞开门，镶金牙的牙龈突然爆出细如发丝的红色线虫。那些虫子疯狂啃噬牙床血肉，转眼钻进鼻腔。当啷一声，金牙带着血肉掉在裴九知靴前，虫群已顺着喉管向下蠕动，将福公公的脖颈顶出凹凸不平的纹路。

"可惜了这上好的滇红。"裴九知抬脚碾碎金牙，珍珠粉末混着虫尸沾在蟒纹靴底，"本督记得，这茶叶是福公公昨日从贡品里截下的？"

福公公的瞳孔已经涣散，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挣扎着去抓裴九知的衣摆，却在触及鎏金指套的瞬间僵住——指套缝隙里，隐约可见几粒未化的冰晶。

"雪...山...玄..."

最后几个字化作血沫从嘴角涌出。裴九知俯身，用茶夹拨开福公公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拇指大小的青紫淤痕——正是三日前李容与在药池边用鳞片划伤的痕迹。淤痕中央，一点蓝光微微闪烁。

"看来殿下送的礼，公公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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