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圣无忧2

热门小说推荐

ovo

-----正文-----

承正十七年,十二月初九,帝校獵於許州,皇太子監國。

「嘿——我說你好端端奪‌‎‎‌‍人‍‌‍‌‎妻‎‌‍‌‎算怎麼回事?」「過門了麼?沒過門自然不算數!靖姝與我最熟,自當跟我一起!」

小路子見兩位主子吵起來,戰戰兢兢開口道:「哥兒……柳姑娘早騎馬走了……」

恒琛聽見這話,哪還顧得上和憲公主,三兩下上馬便往圍場趕去。

女眷大多留在行宮,願意來圍場的不多,而其中柳靖姝又極易辨認——拿把弓騎馬跑在最前,身後跟著好幾個侍衛撿獵物的就是。

恒琛遠遠瞧見他,見沒有旁的人便安下心來,並不著急。一路見到的狐兔等,他一並射中。

誰料將要趕上時,柳靖姝突然一鞭子抽向馬,加速向前跑去,身影瀟灑得可說是肆無忌憚。

恒琛:……

恒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弓背在背後,也是一鞭子驅馬向前。

眼見著越來越近,恒琛算準時機,腳一用力越出,直接捨棄了自己的馬,坐到了柳靖姝背後。

柳靖姝還想鬧騰呢,就被恒琛從後面抓著韁繩,圈在了懷裡。他也是意外:「你騎術竟精湛到這地步了?」

恒琛對於這份誇讚很是受用:「奉旨出征多年總得有些長進。」

「唔,那射箭也不該差,」柳靖姝瞥見草動處有一抹白,張弓射去,「回你自己馬上去,礙著我發力了。」

本來只能拿這四力的弓就用得不大痛快。

兩人方才追逐戰一鬧,各自的侍衛都被甩在了不知何處,打到的飛禽走獸都只得先擱在地上。那些獵物基本都被射中要害或腿、翅膀處,並不擔心跑了。

中途歇息間,恒琛粗略算來覺得少了,「你我既已在母后那兒過了明路,這些算不算得是夫妻共同財產了?」

柳靖姝還能想不到他的算盤,一箭射在他腳邊,恒琛立馬住嘴。

恒琛在地上坐得久了,正要換個姿勢,突然注意到一些動靜,「蹭」地站起身來,拉著柳靖姝尋個隱密之地藏起。

柳靖姝起初不解,順著恒琛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不遠處正有一隻老虎緩慢移動,所幸它還沒有發現他們。

「天意也,」恒琛明顯興奮起來,取出箭鏃上塗有毒藥的藥箭,「頭籌自己送上門來了!」

柳靖姝對獵殺那猛獸也很來勁,只可惜他的弓不似恒琛那把六力半的有力,對老虎造不成致命傷。

恒琛拉弓蓄力,待那老虎走近後,瞄準它的左眼一箭射去,正中!正在那老虎吃痛發瘋之際,恒琛又是一箭,射在它脖頸處,迅速倒地!

「漂亮!」柳靖姝小聲道。

「就是這老虎似乎有些笨。」「不笨怎會讓我倆碰上?」「天意也。」

本朝所製藥箭毒性極烈,這用以獵殺猛獸的更甚。恒琛方才正中那老虎的要害,此刻已是動彈不得。二人見狀,方敢上前。

柳靖姝見那老虎還在痛苦地喘氣,從袖口取出把短刀,終於一刀斃命。隨後將其遞給恒琛。

「這是……」「‍‌‍‌美‌‎‎‍‌人‌‍贈我英瓊瑤,何以報之『金錯刀』囉。」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蕭寂終於跟著兩人的侍衛找到他們了,手裡還拎著一隻山雞。

恒琛還在拿手絹擦拭刀刃,見狀便打趣他:「你這是親手打的,還是走過來時撿我倆剩的?」

「自然是打的!」蕭寂很嚴肅,這畢竟是他人生第一次打到獵物。儘管他跟隨恒琛出獵過很多次。

柳靖姝已翻身上馬了,「來正好,蕭寂,你騎殿下那馬回去。其他人把那邊那老虎拖回看城。」

「你們獵到了老虎!」蕭寂表示震驚,驀地反應過來又問道,「我騎馬,殿下怎麼回去?」

恒琛也忘了這輩子有無跟蕭寂提過他與柳靖姝的事,總之他不甚在意地翻上柳靖姝的馬,抱著未婚妻就在蕭寂呆滯的眼神下離開了。

柳靖姝被逗得不行:「哈哈哈!」

路上,柳靖姝因那老虎還有些熱血,又想張弓獵些看見的兔子,被恒琛阻止了。

「留點兔子,往後幾日還靠它們交差呢。」「怎麼,這才未過門,兔子宴都不讓吃了?你這親王到底嫁得不嫁得?」「什麼話……」

恒琛鬆開韁繩,兩臂環抱著柳靖姝,貼在他耳邊道:「……皇太子位,我們看著穩固至極,實則隱患不少。」

柳靖姝不解:「無端端提太子殿下做甚?」

「唔……朝中皆知我懶於結交,孤臣堪用而無所依,敏妃母家又力量薄弱。皇子中本就我武藝最好,像冬狩這樣貴族權臣齊聚之際,再頻繁出頭,難保真有人拿我做文章。」

「……這樣,縱使你無意,聖上也一定會爲其嫡子……掃清障礙。」柳靖姝拽住韁繩的手收得越來越緊。

發覺懷中的人心情不對,恒琛轉換輕鬆些的語氣說與他道:「這都活兩世的人了,擔心什麼?只要保證皇兄繼位,再像這樣該出力出力,該顯拙顯拙,往後的悠閒日子只怕旁人不敢想呢。」

柳靖姝此時窩在恒琛懷裡,雖然仍放不下擔憂,聽見他這麼說也笑了下。

他扯扯恒琛的衣袖,恒琛心領神會地把頭低下去些,柳靖姝稍仰頭便親在他脣上,一觸即離。

「我信你。」

「那再親會兒。」

-

看城內,罷圍後,隨侍正清點各人的獵物。

而恒琛處,自從侍衛們把他獵到的一虎二鹿及若干飛禽走獸拉回來後,眾臣就以他為圓心一波接一波地圍上來稱讚。

好不容易悄咪咪地摸回他父皇陛下旁邊,就聽「哼」地一聲:「朕還奇怪你今日不隨圍,原來是自個兒發現好東西了。」

恒琛心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好在不多時就清點完成了,不出所料,由恒琛取得頭籌。

承正帝雖然面上不顯,但心裡還是對此很滿意。皇子中,文有恒珽,武有恒琛,為君為父,都可以欣慰了。

回至行宮,承正帝宴請諸位王公大臣,席間拎恒琛出來問:「恭親王,今日你奪得頭籌,可想好要什麼賞了?」

恒琛上前行禮:「兒臣確有一事,望父皇陛下成全。」「但說無妨。」

「兒臣懇請父皇陛下,準允兒臣迎娶河南都司都指揮同知建寧侯柳應之女,柳靖姝。」言畢叩首。

承正帝盯著恒琛的背尋思良久,卻道:「朕記得,柳家那丫頭,似乎與你不相上下啊。他人何在?」

突然被點名的柳靖姝雖然震驚,到底也是見過多年世面的人,出來規規矩矩地行禮:「臣女柳靖姝,拜見陛下。」

「唔,果然不錯。」承正帝若有所思,「你在女子中也算奪得頭籌,想要什麼賞賜?」

「回稟陛下,臣女不圖身外之物,唯仰慕恭親王殿下已久,乞望陛下賜婚於我二人,日後定當琴瑟和鳴,不負聖恩!」言畢叩首。

「朕若不準,你當如何?」「那臣女便不嫁了。」「不嫁了?!」

震驚的是恒琛。不過被承正帝一瞪,便又低下頭去。

柳靖姝依舊是不緊不慢地答:「家父自幼除詩書外,還教授臣女騎、射、劍等。習至今歲,臣女雖比不得大梁二十八名將,但與在場絕大部分大臣相比,應是綽綽有餘。」

一些武官聽了,下意識想斥他狂妄。但猛地想起來,今日圍獵,柳靖姝所獲獵物數僅次於皇五子、皇長子、頭等侍衛及建寧侯,縮縮脖子沒敢吭聲。

「若陛下不願賜婚,懇請陛下準允臣女入行伍之列,待建功立業後,迎娶恭親王殿下。」

迎……娶?

恒琛在心裡一琢磨,好像不虧,是靖姝就行。

「哈哈哈哈,好!」承正帝讚賞地大笑起來,「回京後朕第一時間著禮部擇個吉日來!」

「兒臣叩謝父皇陛下!」「臣女叩謝陛下!」

——

承正十八年,元夜。

對平常百姓來說,這是難得的能在夜間自由上街,通宵達旦的夜晚;對王室宗親來說,卻還要回到這層層禁嚴的宮闕裡。

筵席說是享樂,誰也不敢真放開,那一眾伯叔兄弟裡還有些不安分的主,你刺我一嘴我嘲你一句。

按例,柳靖姝目前還不得參加,恒琛鬱悶得只能數對面皇六子冠上的玉珠,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

承正帝在席間看到他那不值錢的樣子就心煩,大手一揮讓他往遠了滾。

恒琛不敢抗旨(心滿意足),回殿換了件常服。思來想去,還是把柳靖姝贈予他的短刀帶上,沒再讓人跟著。

到宮城門一看,恒珽早已在那候著,見他來了便打趣兒:「當真是兒大不中留,馬上開府了也不捨得在宮裡多待會兒。」

恒珽只是席間出來躲個閒,和恒琛略略聊些事後,估摸著該回去了。卻被恒琛叫住了:「爹爹那兒,定是二哥替我說過些話吧。」

他可不信父皇陛下一點不忌憚他與建寧侯成爲姻親,那麼好說話。

恒珽沒有否認,個中原由兄弟二人都清楚。他捏了把恒琛的臉頰肉:「快些出去吧,恭王妃興許已等你多時了。」

恒琛出了宮門,一路上都在因爲恒珽說的「恭王妃」三字美滋滋的。到了早先約定的地點,望見只有柳靖姝一人,「蕭寂呢?」

「來時遇上王侍郎家的長女,我看他跟條被鉤住的魚似的,趕他走了。」「也好也好。」

恒琛拉過柳靖姝的手,現如今滿京城多是有情人,他們便融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只是漫無目的地走,便已是最愜意之事。

過橋時,柳靖姝才想起什麼似的,搖搖恒琛的手,他便明瞭地彎低身。

「東風著意……」柳靖姝另一隻手捏著什麼,別在恒琛耳鬢間,「先上小桃枝。」

原來是他來時折下的小桃花。

「恭王妃殿下,你意欲如何……」恒琛含笑著湊得更近,有些話非小聲不可說,「上我這小桃枝呀?」

柳靖姝把他的頭推得遠了:「無賴。」

恒琛扭過頭去笑出了聲,在兩岸的簫鼓聲中把他的手攥得更緊些。

是時,一束煙花在不遠處騰空而起,綻放開來,與街道上堆疊起來的花燈照著京城如同白晝。

年年樂事,華燈競處,人月圓時。

-----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