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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

-----正文-----

迟寻的公寓面积不大,一个人住完全够用,基本没有什么装修,就连家具都是黑白灰三色的。

如果不是跟迟寻上过床,迟檐完全会怀疑这人是个性冷淡。

然而事实大相径庭,迟寻是个不折不扣的阴暗的疯子。

迟寻其实也不需要人照顾,他一个人独惯了,平时也不会邀请朋友来家里,就算是陈钺也很少来,来了也不会留很久。

迟寻不知道迟檐想留多久,也或许迟檐根本不想留,把他送到就是完成任务。他看着他,从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他说不了话,一发声喉咙痛如刀割,于是只好沉默地放下拖鞋,然后去厨房烧水。

迟檐在门口犹豫了半分钟才进来,环视了一圈,这房子里的生活痕迹少得可怜,就跟迟寻那套在中国的公寓一样,只有在完全私人的领地,才能窥见一点真实的迟寻。

迟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国内的号码,他接起来,是妈妈。

“什么时候回来?帮你约了人,别让人家一直等着。”

厨房里的热水壶正在工作,遮掩了大部分电话的声音,迟檐说:“很快。别约了,我又不喜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又说:“你去见他了?”

这个“他”是谁,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迟檐下意识想否认,一抬头却对上迟寻望着他的眼睛,像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没有,我没有这么主动。”迟檐说得半真半假,确实不是他主动来见的,“你别再操心我的事了,我会自己留意的。”

“好吧,”女人的声音有些失真,“小檐,别再犯傻。”

说完,女人把电话挂了。

“啪”的一声,热水翻滚的声音逐渐减弱,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迟檐捏着手机,忽然发现自己暂时接受不了跟迟寻对视,匆忙避开视线。迟寻与他擦肩而过,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冲泡感冒药,又用冷水和热水兑了杯温水,放在小餐桌上,示意迟檐喝。

“我妈妈让我去相亲。”

迟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迟寻说起这个话题,“我只去过三次,但是我都不喜欢,就再也没去过了。”

迟寻看着他。

“她以为我……喜欢男的,一直给我约男人,其实有几个条件还不错。”

但是我不来电,不喜欢。

迟檐没去看迟寻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其实根本没必要在我身上花时间,去年我妈妈又生了个男孩,他们都很喜欢,长得很可爱。”

“你不喜欢。”

迟寻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含了一把沙子在说话,他皱了皱眉。

这不是个问句,明明他们已经分隔三年,迟寻却还是找到了一点熟悉感。

这个表情和眼神迟寻记得,因为迟檐也这样看过自己。

迟檐怔了一下。是的,迟檐不喜欢这个亲弟弟,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在医院里看到小婴儿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厌烦。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迟檐说,“他们喜欢就好。”

那杯快要凉掉的温水最终还是被放在迟檐的手里,迟檐有些疑惑地看着迟寻,迟寻面不改色,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房间里。

迟寻不知道回房间干什么了,迟檐端着杯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坐下,一口气喝完了水。

他想走了。迟寻根本不需要人照顾,从小就一个人生活,自理能力比迟檐高出几百倍,他留下来似乎太多余了。

这么想着,迟檐又站起来,刚想去敲门,迟寻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红外线体温枪,上面显示的体温是38度5,比在学校里已经退了一些。

迟檐拿不准迟寻是什么意思,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迟寻朝他走了两步,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踉跄,迟檐下意识扶住他,滚烫的体温立刻透过衣服传来,印在他的皮肤上。

他闻到了迟寻身上家居服的洗衣液味道。

迟檐忽然又想起了一些画面,昨天晚上,这个人好像主动亲了他。

当时是什么感觉迟檐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被亲了。

为什么要亲他?

迟檐垂眼,看到迟寻干燥的嘴唇,因为发烧有些异样的红。

一双手推开他,迟寻很低很低地说:“谢谢。”

喝完几杯水,勉强可以说话。

然而下一秒,迟檐不知道发什么疯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亲我?”

迟檐觉得自己进入到一个不是很正常的状态,语气意外的凶,给人一种一定要把答案问出来的感觉。

迟寻没想到迟檐怎么说起了这个。深夜酒吧的氛围太暧昧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接吻,但那个吻甚至不能称为一个吻,因为仅仅只是唇与唇的相贴。

“嗯?”迟檐又凑近了一点,距离近得有些暧昧,“说不出来就打字给我看,哥哥。”

太久没听到“哥哥”这个称呼,迟寻有一瞬间的恍神,他的头好像又有点痛了。

“你……”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因为有温差,迟檐的嘴唇有点凉,对于发烧的病人来说竟然还有些舒服。

迟寻的头更痛了,体温好像也升高了,不然他怎么觉得好热。

慢慢深入的吻让迟寻回忆起了一些小事。比如以前他们约炮的时候,其实也不都是只有做,有时候迟檐会特别有兴致,拉着他看电影,那种爱情电影,虽然从来没有看完过。

因为看到‎‎男‌‎女‌‍‎‌‎主接吻拥抱,迟檐也会忍不住这样做。迟寻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刻确实给了他谈恋爱一般的体验。

有时候他们接吻到意乱情迷,迟檐退开来,喘了口气,又忍不住追上来还要亲,亲到嘴唇发麻为止。

那个时候迟檐还没有提出要他录指纹和改门锁密码。

接吻的声音慢慢放大了,有啧啧的水声,迟寻头痛的厉害,眼前也是花的,没什么力气推开迟檐,他的后腰已经抵住了小餐桌的桌沿。

“你不想回答我,还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迟檐感觉自己也被传染了,体温好高,也有可能是接吻的后遗症。

迟寻面色潮红,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嘴唇湿润鲜红,还有些不明显的肿大。如果可以,他想先给自己来桶冰水冷静一下,剩下的浇在迟檐头上。

因为他现在实在不清醒,迟寻垂在身侧的手抵在迟檐的小腹上,却没花力气,只是搭了一下,然后骤然用力,迟檐被推开几步。

然而在此之前的一秒内,一个滚烫的、仿佛孤注一掷的吻落在迟檐的唇角。

迟寻的人生里很少有这样反复回忆起同一个人的时候。

并不是很刻意地想起,而是不经意间,看到某些人或事,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是这个人的名字。

反应过来后迟寻才发现他看到的人和事其实跟这个人关系并不密切,甚至毫无关系,他只是在想这个人而已。

很纯粹地想念。

高中时他周末在便利店打工,快下班时他看到迟檐和朋友们走在一起,嘴里叼着烟,但是没有点燃,好像只是做个造型。

迟寻完全是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对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迟檐没有再经过他打工的便利店。

某一天他在擦柜台的时候,迟寻垂眼看着柜台里的烟盒,几乎瞬间就想起迟檐叼着烟的样子,然后鬼使神差地,去买了一盒同样的烟。

那个牌子甚至他打工的便利店都没有,是他跑到别的店才找到的。

烟很贵,抵他两顿饭钱,但他买的时候没有犹豫。

他不会抽烟,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两下,又放回去了。

那盒烟一直被放在平时不会轻易打开的抽屉里,后来搬家的时候丢了。迟寻又去买了一盒,直到里面的烟草全部潮了,他才扔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迟檐猛地抓住迟寻的手臂,“你亲我,又推开我,你在玩我吗?”

迟寻闷声咳嗽了一下,然后语速很慢地说:“对不起。”

这是迟檐第一次听到迟寻当面跟他说这三个字。他愣了一下,松开手,发现迟寻的衣服被他捏得皱皱巴巴。

目前的状况还是太过复杂,迟檐处理不了,他想追问,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迟寻拉了拉衣袖,褶皱立刻消失了不少,“……你走吧。”

迟檐的叛逆心被激活了,他偏要跟迟寻对着干,“我不。”

“我话还没说完呢,”迟檐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迟寻,你敢不敢说实话?”

半分钟后,迟寻喝了口水,一字一句地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非要我把话放在明面上说吗?”

退烧药好像毫无作用。

迟寻开始头晕了。

“我以为我会忘掉你,但是或许如你所愿,我确实想了你无数遍,在这三年的时间里。”

迟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但是我的答案跟三年前一样。”迟寻的语气很慢,慢到让人可以忽略其中细微的颤抖,“我不能给出你想要的答案,所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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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可以赶上520和521。。。是我想太多了T^T

很快就能搞上了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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