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爱我，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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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晚，迟寻没能在国内过春节，早早地飞回去了。

外国没有除夕春节之类的传统节日，国内在欢度春节的时候国外留学生们还得上课，不少人都在下面用笔记本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

虽然小品很无聊，但讲的总是中国话。

陈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觉得很有意思，还拍下来发到了家里。

迟寻也收到了来自迟檐的信息。迟檐以前爱和狐朋狗友凑在一起，年少无知不懂事的时候甚至还做出过除夕拉着那群人出去跑赛车，现在他逐渐脱离小群体，过年只能跟亲戚们待在一起了。

迟家家大业大，现在的本家也是人丁兴旺，平时不住在一起，过年要聚会的时候就都冒了出来。

-Y：好烦。

-Y：吵死了。

-Y：又催婚。

-Y：你在干什么？

-。：刚下课。

-。： [截图]

此时迟檐正坐在角落里，他本来就不爱凑这种热闹，看到迟寻发来的图片，放大一看，竟然是机票购买界面的截图，是从国内飞出去的。

他猛地坐直身体。

-Y：？

-。：哪一班？

-Y：什么意思？

-。：带你走。

-Y：你是要带我私奔吗，哥哥。

“……小檐都这个年纪，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孩子大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

几个人议论的主角正急切地等待着消息。

-。：是。

-。：私奔吗？

迟檐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去，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在人声鼎沸中清晰可闻。

他仔细看了截图，选中凌晨的一班航班，刚打算去平台买票，迟寻就把购买记录发了过来。

好巧不巧，就是迟檐看的这一班。

-。：想来就来。

-。：喜欢玩赛车吗？

迟檐微微睁大眼睛。他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玩过一段时间的赛车，水平到不了比赛级别，自己跑着玩玩也挺爽的。

-Y：等着。

过年期间大家都放假休息，没有工作，迟檐和江哥确认短期内没什么事后便毫无负担地溜出去，坐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航班。

十来个小时后，飞机落地。迟檐随着人潮往外走，很快就看到被挤在接机人群里正在通电话的迟寻。

等他走过去，迟寻正好打完电话，朝他看来，迟檐双手空空，连个包都没背，所有的证件之类的东西就塞在大衣的内兜里贴身放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接机的。

迟寻：“什么都没带？”

“毕竟是私奔，还带个行李箱是不是太麻烦了。”迟檐上下看了他一眼，“穿你的，不行？”

“……没有新的。”

“那就穿旧的。”迟檐双手插在兜里，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手心朝上，语气有几分不自然，“赶紧走，我冷死了。”

迟寻摸到他的手，其实是温热的，但还是塞进了自己暖和的口袋里。

迟檐这才满意，捏了捏迟寻的手指。

这座城市最近天气都不错，没有下雪，甚至还有太阳，很适合出游。

街边的咖啡店里坐着很多人，一进去就被咖啡的香气扑了脸，迟檐站在一边，看迟寻买咖啡。

等待的过程中，迟檐还接了个国内的电话，江哥打来的，祝贺新年快乐，顺便问问有没有空出来玩。

“我有事，下次约。”迟檐盯着迟寻的方向看，“给你带国外的特产。”

有个穿着大衣的男人走到迟寻身边，热情洋溢地说着什么，眼看着还掏出手机，耳朵里又传来江哥的声音，“什么！你出国了！”

“嗯，私奔了，回头再聊。”

没理会江哥的震惊，迟檐挂掉电话，大步走过去，面色隐隐不快，“还没好？”

他用的是中文，对面的男人听不懂，“这是谁？你的弟弟吗？你们长得有点像。”

迟寻说：“我的男朋友，很多人都这么说。”

“噢，那很可惜。”男人微笑，“我的妹妹喜欢你，看来她没有机会了。”

说完男人就走了，迟寻转头看迟檐，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我答应了吗，你就乱说。”迟檐偏过头，避开迟寻的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应该做好了吧，赶紧回去，我困了。”

“好了。”迟寻拿上饮品，也没忘了前一个话题，“打算什么时候答应？”

“看你表现啊。”

他们没有打车，像散步一样往迟寻的公寓走，路程有点远，也可以算一次小小的约会。

走到一个路口，一张小卡片忽然被塞进迟檐的手里，迟檐摊开来看，一张国外的银行卡，“这是什么？”

“我的存款。”前段时间迟寻对自己的资产进行了整合，几年下来也攒了不少钱，虽然养一个迟小少爷还有点勉强。

“给我？不怕我乱花啊。”迟檐嗤笑一声，“我要你的存款干什么，你要包养我吗，哥哥？”

“……”

迟寻没话说，伸手捏住迟檐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养你要多少钱？”

“我很贵的，”迟檐拍掉他的手，“得要你一辈子打工赚钱。”

迟寻看了他一会，“不难。”

“要是我把你的钱都花光了呢？”

迟寻沉默了几秒，迟檐刚要发作，就听到他冷静地说：“应该不会有这一天。”

他正在慢慢处理这边的工作事宜，等导师那边的项目结束他就可以回国，导师愿意为他准备推荐信，再加上近几年的实验成果，想进顶尖的研究所也不难。

而且一般来说，工资都不会低，对于迟寻自己的生活来说绰绰有余。

“你在想什么，不会真的以为我这么败家吧。”迟檐看着迟寻认真思考的样子，咬了咬牙，“我又不要你来养，我有手有脚，还有脑子，能赚钱，我最近……”

“小心。”迟寻忽然拉了他一把，身后一阵劲风，几个小孩骑着自行车迅速飞过去，“你跟迟家做了什么交易，不用迟家的资源，自己跑去创业？”

话题很突然，迟檐愣了一下，这么详细的东西他没跟迟寻讲过，只说过他最近在搞创业，没想到迟寻这么敏锐，几乎猜出了大半。

迟檐没说话。他们已经走到了公寓门口，迟寻拿钥匙开门，等门重新关上，迟檐才开口说：“因为我不想……重蹈覆辙。”

他抓住迟寻的手，有点艰难地剥开自己的内心，语气艰涩，“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四年前他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要仰仗家里的资源，双手空空，却想要留住这个人。

迟寻再次沉默。

某些行为在迟寻看来确实属于心智不太成熟的那一挂，完全的少爷做派。

“……我就知道。”迟檐垂下头，“所以当时你才不告诉我你要走，你觉得告诉我会很麻烦。”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把我扔掉的机会，”迟檐手上用了劲，指缘都泛白，“我妈跟我说，只要我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就不管我了，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迟寻的手被握得痛，还能感受到一点点颤抖，他轻轻回握住，手指在迟檐的手背上轻轻擦过，说：“要听实话吗？”

虽然情绪上头，但迟檐照样威胁：“你敢骗我一个试试。”

“以前的确这么觉得。”迟寻低声说，“但这不是不告诉你的理由。性和爱总是在一起，你没有喜欢过别人，很容易把在性中获得的情感误解成爱，这跟幼稚没什么关系。当时我认为，或许你只是一时兴起，产生了一种‘吊桥效应’，需要戒断反应，对你狠一点，可以让你清醒一些，说不定也会开始恨我，或者彻底把我忘记。”

“当时我没想过要回国，就算回来也不会再回到那里，我不能回去，也不能和你……”

迟檐猛地咬住他的嘴，犬齿在唇瓣上落下一个凹陷的印记，“算了，闭嘴，我不爱听。”

迟寻垂眼看他，距离很近，能看到瞳孔里的倒影。明明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迟檐的却好像更漂亮一点。

他又想起那颗淡淡的泪痣，于是寻找到记忆中的位置，如风拂过般触碰了一下。

“那爱听什么？”迟寻带着淡淡咖啡香气的吐息落在他的眼睫，“我爱你么？”

“……对，你最好每天都说一遍。”迟檐思考了一下，“一遍太少了，要说三遍，说爱我，一辈子离不开我，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快说呀，”迟檐不满于对方的迟钝，“不然我就回国。”

“我爱你，一辈子离不开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一辈子离不开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一辈子离不开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迟寻说完，贴了贴迟檐的唇，不带‌‌‍情‎‌‎‍欲‎‍‍，只是单纯的一个吻，“我爱你。”

“……”迟檐觉得耳朵有点热，怎么还多了一句，是不是有点犯规了。

算了，可以原谅。

“你最好是，”他一口咬在迟寻的侧颈上，感受到对方皮肉下搏动的颈动脉，“必须爱我，没有别的选择，不然我就杀了你。”

玩赛车这事，还是陈钺跟迟寻说的。

起因是有几个朋友邀请陈钺去跑赛车，还有个赌局，一共十局陈钺输了六次，气得陈钺发誓这一年都不碰赛车了。

“哎，我之前看迟檐的朋友圈，好像有关于赛车的内容，他以前也玩这个？”彼时陈钺正看着设备内跑胶的样本 ，“你可以带他去啊，那个赛车场很大，会跑得很爽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迟寻放下移液枪，记下几个数据，“你去吃饭，我看着。”

陈钺眼睛一亮，这实验从早做到晚，他饿得能吃下十头牛，“好！”

等样本全部进入设备开始运转，迟寻摘下眼镜和手套，洗手消毒，拿出手机发现迟檐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地点是国内某家赛车俱乐部，配了一张赛车服的照片。

没有文字，迟寻几乎不用思考，存下图片，然后找陈钺咨询赛车场的事。

玩赛车的人都是来追求刺激的，从车上下来时每个人都大汗淋漓，面色潮红，有些甚至手脚发软，需要别人搀扶。

迟檐没有这么爽快地开过赛车了，找回熟悉的操作后立刻提了速，快得甚至留下了残影。

跑完四五圈下来，迟檐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摘下头盔时还在滴水。这个场子很大，几圈下来很耗体力，他的脸上却不见疲惫，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冲迟寻勾了勾手指。

迟寻走过去就被捧住脸，被对方炽热的温度包裹住，接了一个深吻。

周围立刻响起老外的起哄声，迟檐笑得很开心。

高强度的运动后总是有冲动无处释放。

“跟我一起跑一圈吧？”迟檐在他耳边说，“哥哥，带你玩点刺激的。”

非专业人员上车前需要做一下安全培训，迟寻一边听一边戴好头盔，确认没问题后坐上了车。迟檐怕他不适应，刚开始速度比较慢，迟寻冷静地表示自己不晕车，可以加速后，迟檐一脚踩上油门，把刚刚超过他们的车超了一遍。

迟寻坐在他的边上，手握着上面的把手，心跳跟着车速疯狂飙升，他偏过头，看到迟檐沉稳却嚣张地一再提速，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说是跑一圈，实际上迟檐上头地带着迟寻转了三四圈。车慢慢减速停下来，迟檐摘掉头盔，转过去问迟寻感觉怎么样，刚刚张开口，就被掐着脖子接吻。

“……嗯？”

迟寻虽然不晕车，但在高速飙车后仍然感觉眩晕，不难受，可以说很爽。

太爽了，周围景色疯狂倒退，肾上腺素飙升，迟寻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

迟檐被亲得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又很凶地压回去，甚至不太像接吻，像在撕咬猎物。

迟寻的指腹压在他的喉结上，时不时用力，逼迫他吞咽。

热吻结束，迟檐按着迟寻的后脑勺，摸到湿润柔软的发丝，哑着声音问：“是不是很爽？”

“……嗯。”迟寻看进他的眼睛里，心情没有完全平复，声音还有些发颤。

“第一次玩都这样，以后多跑跑就好多了。”迟檐笑了一下，视线往下看，“哥哥，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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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月已来，狠狠复习中。。。下一章完结（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