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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昨夜的事还在我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午间用膳的时候,我哥还是来陪我一道用膳了,我不能自制地看向他,观察他的神色,可惜一无所获。
我实在不明白,我哥昨夜难不成也喝醉了么?
不然他为何要亲我?
……难道,他也当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吗?
怀着这样的念头,我没能吃下几口饭,全程只顾着看我哥了,但是我哥一夜之间,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端正守礼的好兄长,和我隔着十万八千里远,我欲亲近而不得。
一顿沉默至极的饭,我食不知味地吃完了。
然而我哥刚迈步要走,我却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脚步虚浮,脑袋发晕。
再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我再醒过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了,想到我哥就立刻翻身坐起,生怕我哥又一个人去办公,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委屈地攥紧了被褥,喃喃地道:“哥哥……”
为什么又丢下我呢?
“我在。”
我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他原来还没走!
我心上的裂痕好像瞬间被抚平,哪里还顾得上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让他看出我的晦涩心思,只是抬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身上埋首。
我哥似乎被我逗笑了,无奈地轻笑道:“青青,你先将药喝了。”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闻到那要一碗苦涩又乌黑的汤药味道,眉心皱紧,望着我哥温柔含笑的眼神,终于还是心一横,捏着鼻子把汤药一饮而尽。
喉间苦涩的味道,却始终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疽。
我哥在床边坐下,关切地问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发现,但凡我生了病,我哥便会对我尤为关切,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目光才会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心中求之不得,却不敢有半分表露。
我的头还有一点点疼,多半是昨夜穿着单衣又吹冷风,没睡好觉的缘故,可是并不打紧,但是我希望我哥能心疼我,和我多说几个字也好。
于是我抿唇道:“哥,我……”
我故意作出难以启齿的模样,我哥果然更担忧地来追问我:“怎么了,青青?”
我道:“肚子……还有一点疼。”
我只是希望听见我哥温言安慰我,我便已是十足受用了。但他只犹豫一下,便将手搁在我的腹上,试探性地揉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只是轻轻一碰,我却觉得浑身如同有一道电流爬过,心中泛起隐秘的欢喜。
我哥问我:“这样会太重吗?”
我忙不迭摇头:“这样的力度刚刚好。”
于是我哥当真就这样帮我揉了揉肚子,我看着他暖玉一样的脸近在咫尺。
小腹一点也不痛,反倒心跳快得生疼。
因着这一点欲念,生出诸多不必要的妄想来。
我胯下之物硬得生疼,竟然恰好将衣服都顶起来一个弧度,还被他尽数看去。
饶是厚脸皮如我,也不免觉得无颜面对我哥。
我捉住他的手,想叫他出去。
但我哥却压低了声音,温柔缱绻地问我:“需要哥哥帮你吗?青青。”
我总是不能对我哥说不,他方说完这一句话,我就更是欲念高涨,想着我哥那双白玉一般的手肯帮我自渎,我便兴奋得难以自抑。
屋内没有地炉,却热得令我心悸,我口干舌燥地央求他:“哥哥……”
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说什么,但我哥却领悟到了。
他动作轻柔地解开我的纨裤,软玉一般的手摸上那个狰狞丑陋的硬物,我一下子就没能忍住,喉间溢出难捱的呻吟声。
我很想压回去这道丢脸的声音,可恨我根本无法自制,我哥就连做这种事也是赏心悦目,他的眼神一片清明,而我浴火焚身,发出的声音越发不堪入耳。
真是难为我哥听见这样下流的声音。
他肯帮我,也是因为我占了这一份兄弟名头的便宜罢。
有时候我真庆幸,我是他的弟弟,有时候我真的痛恨,他为何是我的亲同胞兄长。
为何不能爱我?
我最终还是泄在了我哥手中,污秽的白浊溅了我哥一手,我简直要无地自容,勉强从浆糊中寻得一点意识的我,立刻手忙脚乱地寻方帕给我哥擦手。
但他却道:“不必忧心,好生歇着。”
我哥帮我解决后便独自隐去了,我只好躺在床榻上,独自望着屋顶房梁出神。
我每次都在给我哥惹麻烦,从来帮不上他什么忙。
而这次,更是把林家得罪了透顶。
话说回来,林褚溏那厮该不会黑心地给我哥使绊子吧?
我方才果真是淫虫上脑,竟然也忘记和我哥提及此事了。
怀着郁闷的心情,我还是累得昏睡过去。
梦中我又回到少时,我与兄长在爹娘膝下承欢,那时欢乐不知愁,方恨春短不纵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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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醒后出了寝殿,才注意到家中的异样,府上来了不少侍卫,他们穿的都是宫廷侍卫的校服。
我隐约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却恰好寻不到我哥的身影。
路上遇见了一只缠人的蝴蝶,它一直绕着我的手指飞,我心中烦闷,只想着把它捉入手中,再一指掐碎了了当。
但这蝴蝶似有灵性,我一旦动手去捉它,它便开始飞走,我准备放弃时,它又重新飞回我手边。
我忍无可忍,干脆十指并用去扑蝶,但却一时失察,扑住蝴蝶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
我捏着蝴蝶的翅膀,心满意足地准备站起身,眼前却骤然映入一截金丝衣尾。
我抬起头来,只看见一张昳丽的面容,是个人模狗样的面生家伙,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楚国太子,沈容夷。
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心生厌恶,他的眼底全是赤裸裸的情色,一看就是沉迷酒色的酒囊饭袋。
我最厌恶满脑子男欢女爱的纨裤子弟,纵然我也对我哥想入非非,可也不似沈容夷这般,眼神赤裸而直白,令人见而生厌。
沈容夷缓缓抬靴,踩在我的衣袖上,绕有兴致地道:“谢二公子好有闲情逸致,竟然还有闲心在此扑蝶,倒是世间少见的,高雅之人。”
我气势汹汹地扯回我的袖子,一股脑地站了起来,衣袖因为沈容夷的无礼踩踏,已经沾满了灰尘,我对他厌恶至极。
这是我哥给我买的衣裳,我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哥的心血换来的,容不得旁人践踏。
我讨厌此人。
下一刻,我哥的身影就出现了,他看见我时有一瞬的错愕一闪而过。
我与沈容夷对峙之时还不觉得,此刻见到我哥,我又开始担心自己衣冠不整,叫我哥误会。
然后我哥就对着那人喊:“太子殿下,舍弟失礼了。”
沈容夷勾起唇角,目光就没有从我脸上移开,他的眼神里浸满了欲望:“谢爱卿原来还有这样一位花容月貌的弟弟,孤倒是很喜欢小公子的性情呢。”
若非顾忌他的身份,我早就出声和他对骂了,我忍着怒意,抱着我的蝴蝶,跟我哥告了辞,才气鼓鼓地走了。
此人简直一无是处,仗着出身好才如此无礼,他拿那种眼神看我,真叫我恶心。
我并非不知道,京中贵族,不少都有断袖之癖,但那些人都喜欢的是青楼楚馆的小倌,我自问生得一点也不像女郎,那沈容夷为何这般看我?!
但是我哥……
是了!
思及这一点,我方才恍然大悟,沈容夷那样看我,无非是到处发情。
可他万一是冲着我哥来的呢?
我哥才是真正的谪仙一般的颜色,沈容夷那种杂碎,对我哥心怀不轨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是太子!
我哥显然得陪他议事,陪着这种人,我真担心他会对我哥动手动脚。
以我哥单纯良善的性子,若是被沈容夷占了油水,恐还浑然不知。
我越想越气,只怕我哥已经遭了沈容夷的毒手。
于是我决定暗地里跟上去,看那沈容夷究竟想做什么。
书房内传来议论声,屋外守卫森严,我没办法靠得太近,只能听见破碎的字句传入耳中。
沈容夷说:“……美……送给孤……”
我哥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我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沈容夷继续说:“……该不是……舍不得?”
那等似笑非笑的腔调,真是让我想揍他一顿。
听着这些字眼,我一筹莫展,沈容夷该不是想要对我哥霸王硬上弓吧?!
我该怎么办?
要是他想对我哥来硬的,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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