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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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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能买英雄骨

-----正文-----

直待坐回车里,王著心头仍是突突直跳,想到刚才张易的惊天谋划,不仅太子惊得脸白,他王著亦是胆寒不止。可是口出狂言那人,此刻却似被抽去脊骨一般,软塌塌靠他肩上,累得睁不开眼,随着车驾一颠一簸,很快睡着了。

“凛凛寒风刮,扬扬大雪飘。如银河滚下飞虹瀑,似玉龙喷出梨花落,比白云满地无人扫,我则见败残鳞甲满天飞,抵多少西风落叶长安道。”*

回程仍是经过海子和钟鼓楼,周边瓦舍唱了一天仍是未歇,此时尚未入冬,那苍凉曲词倒似把冬寒早早送来了。临近傍晚,寒意更甚,北风卷过长街,吹得人身上一阵寒似一阵。

“凭着我五陵豪气,不信道一生穷暴。夫子抱麒麟而哭生不遇时。我若生在春秋那时,英雄志登时宣召。凭着满腹才调,非咱心傲。论勇呵那里说卞庄强,论武呵也不数廉颇会,论文呵怎肯比子产高,沦智呵我敢和伍子胥临潼斗宝。”*

便是他自负豪气,到头来仍是一生穷暴。王著和着曲词,想到自身际遇,心底黯然,终至下泪:他来大都不过二载,所历种种却似噩梦。他本也有那雄心,本也曾平步青云,本也碰上他命中萧何,奈何成不了一时韩信!及至眼下不人不鬼,穷途无路,唯有铁心跟定张易,一条路走到黑。他自问无愧于心,可这一切,又到底是谁的错?

“前后军兵紧相并,左右枪刀厮围定。掠袖揎拳挺盔顶,破步撩衣扯剑迎。响断狮鍪心不宁,伏着龙泉身略横。猿背弯环。醉眼朦朦,腰项斜称。呀,他可早鲜血淋漓了战袍领!”*

呀,他可早鲜血淋漓了战袍领!

冷风骤袭,吹得马儿一阵狂嘶,车夫拼命掣马,才安抚住受惊马匹。车驾猛地停住,张易终被扰醒,一睁眼便满目阴鸷,刚要发作,却被人搂住,再一瞧,自己正落在那人怀里。王著沉默环抱着他,双目却是无神。看着那样眼神,张易无端心惊,心头戾气尽散,伸出手轻轻抚弄他眼眉,终是唤得那人回魂。王著低头看他,突然古怪一笑:“大人刚刚累得很,怎就不睡了?”

被那笑意一刺,张易心下一抽,避开他眼顺势靠他怀里:“昨夜睡不踏实,白日难免困乏。”“昨夜我又不曾弄你,哪里睡不安生?”王著拨过他脸,直直望他,语气却不似玩笑,“还是大人日夜思谋大事,以致辗转反侧?”

“王著!”张易低声一喝,扬手撇开他手,自他怀中坐起,冷冷挪到一旁,待平复心绪,才斜眼看他,面目森冷,“如今尚未做成大事,你便想着托大?你若失悔,我自放你去,再不留你。”说罢再不看他,却是生气了。王著斜斜看他半晌,却不听他答话,便伸伸懒腰,大剌剌往车上一靠,听着车外曲词,心头不禁淌过苍凉。直到回了府上两人仍不曾说话,张易自顾自下车,王著左右没意思,更无其他去处,便跟在他身后讪讪进来。

哪料张易晾他一日不肯罢休,却是一连晾了数日。王著在他府上,日日见不着他。仆从只道枢使朝务繁忙,被皇帝留在宫中署事,又频频去往东宫,也不知为着什么。人影儿不曾见过几次,府里却越发忙碌了。外头人都在传言,张枢使鳏居多年,如今有意另娶,近日正忙着置办家资。王著哪里信这些闲话,只是府上器物一日日多起来,却不是嫁娶之物,只是车马仪仗而已。可看那规格却不似日常所用,王著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如此心头更存着气。那人不肯见他,却又不许他出府,只频频往他住处送来兵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问起管家来,只道枢使怕他烦闷,给他寻个棍棒以作消遣。王著哪里不知张易图的什么,想到此处,心下怒气更甚,抄起一根短棒便要硬闯出去,却见那人车驾堪堪停在外头,正是张易下衙回家。“你这是要作甚?”张易一身公服着身,在众人面前拿腔拿调,更是官气十足,似乎早已忘了自己在床上那哭啼模样。王著想到此处,心上身下同时起火,一时更是不甘,只忿忿瞪他,却只听张易一啐:“回去!”王著听罢一愣,待看他一眼,心底又气不起来,扔下短棒甩手走了,身后只听张易恨骂余声。

及至入夜,张易唤他吃饭,那人却不肯来。张易无法,想了半晌,只得自提酒食过来寻他。这世上让他张易低头俯就的能有几人?想到此处,心头又是气。哪料进了门,那厢却饮得正酣,似已半醉。张易倚门冷冷看他,把酒囊往桌上一掷,王著这才抬头,哼了一声:“不料大人尊驾来此。”张易白他一眼,推门进来,身后仆从跟着进屋,不动声色把一木盘放置案上,撩开布帘一看,瞬时金光满眼。

王著愣了半晌,仍是沉默。张易睨他一眼:“千两黄金对东宫不算什么。千金能买英雄骨,于他也是值了。”说罢往桌边一靠,似也乏了,自顾自倒上盏酒,举杯欲饮,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王著闷闷低头,心底砰砰直跳:“大人心里明白,我要的不是这个。”“嗯?”张易短促一笑,转眼睨他,脸颊莫名飞出红云,却是未饮先醉,王著看得一痴,那人已悄悄凑近:“急什么呢?待做成大事,钱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轻柔气息萦绕耳畔,却被醇酒还要醉人。王著心醉一刻,待看到那冰冷黄金,又忽地酒醒,猛地一拽,便将人摁在桌上:“大人直到眼下还要欺我!”他因醉意眼睛红肿,却似痛哭过一场,看得张易心头一软,索性软软躺倒桌上,伸手揉他嘴唇:“我难道不曾给你?我又何曾欺你?”轻柔一语却似蛇吻,诱人沉沦却终是致命,王著冷笑半晌,忽地捞过酒壶,一把泼他脸上:“大人同王著说什么醉话!”张易被他气势一震,却是沉默下来,酒液沿着脖颈静静淌落,直到在锁骨处蜿蜒成河。案上红烛闪烁,映得他一张玉面鲜妍如血,任是无情也动人。王著痴痴看他半晌,终是荒唐一笑:“大人胁迫储君欲谋大事,便是事成,恐怕也自身难保,何况我一区区贱民!即便事成,哪还有命去消受黄金‎‍‌‎美‌‍‎人‍‌!”

“呵,原来你是个怕死的!”震动过后,张易终是平静,只仰面看他,低低一笑:“可笑我张易白白挨‌‍‌‎‍肏‍‌多时!”说罢起身欲走。听这一语,王著先是一愣,而后怒从心起,捏住人颈子一把扔在榻上,“我王著不曾白嫖!”“若要你拿命来买呢!” 张易厉声道。王著再不出声,纵身将人吻住,压在身底,又胡乱扯他衣袍,将他身上公服尽数撕下,张易亦不肯服输,翻身覆上他身,扒开他衣一路吻下,直到埋在他身底,将那肿大巨物一口含在嘴里。王著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失声道:“大人!”而后猛地起身,双手将他脸颊托起,却见他双目滚滚落泪,嘴中却是不松,将那巨物一口一口吞咽至根。王著何曾被人这般伺候,一时爽的头皮发麻,魂魄亦丢了大半,只踉跄瘫倒榻上,眼睁睁看着那人上下吞吐。轻柔舌尖似游走灵蛇,灵活绕过柱身,寸寸舔弄。暖湿喉腔亦裹得他几欲窒息。王著生生忍了半晌,终于忍不得,将阳物一把拔出,不料遭他牙尖一咬,登时失控射他一脸,却似霖雨覆满桃林,冶艳至极。

张易正在情浓,被他淋得睁眼,忍不住骂了一句,嘴却教人堵住,紧接着又被扔到床上打开双腿,那物就着粘稠刺进来,柱身和穴壁很快严丝合缝吻在一起,激得两人同时一阵急喘。王著握住他腰,立时狠狠抽刺起来。张易许久不曾经受这般凶蛮情事,几是被那凶器夺了魂,不多时便在他身下‌‍‌‎‎浪‍‎‍叫‌‍‎‎‌出声,双腿却如多情的杨花,攀上他肩绕住他脖颈,身上身下同时缠得他窒息。“婊子!”王著边骂,身底边不停‎‍‎抽‎‌‍‎‍插‎‌‍‌,脸上又有热泪滚落,“我给你命!我给你命!我就算给你命,你肯给我心吗!?”张易被他‌‍‌‎‍肏‍‌得喘不过气,却仍在生死一线咬牙还口:“我一婊子而已,还要甚么心!”王著听罢大怒,捞起他身子翻过来,再度从后一刺到底。张易狼狈跪在床上,屁股夹住那‎‎‌‍‍肉‌‍‌棍‍‌‎前后晃动,绞得他几是断气。王著心中更是气闷,便攒足力气撞击不止,只撞得人双腿酸软,仆倒床上,那厢却不依不饶,翻过他身再度‎‌‍‌‎插‌‌‎‍进‎‌‍‍‎来,直‌‍‌‎‍肏‍‌得他再无力还口,只能直挺挺仰面看他:“王著、王著……”他低低叫他名字,似是哀求,双眼迷蒙不清,手臂亦软得无力,堪堪抬起却又垂落,只能随着他抽送一声声呻吟,直到口角流涎,眼里含泪。泪水和‍‌‎‎‌精‎‎‍‌‌液‎‌‍混在一起,倒像晕开的画卷,更衬得他面颊骀荡多姿。王著在他体内弄了多时,血气一扫而空,身疲心冷,便就着余力一顶至根,伴着一声低吼,热液一股脑射进他腹里,身子往前一仆,踉跄倒他身上。两人紧紧抱住,仍在余韵中战栗不止。王著欲抽身而出,却被那厢紧紧夹住,不欲他走,登时惹得他心头一软,忍不住又同他吻在一起,舌尖缠绕,抵死缠绵,待平息下来,才附到他耳边道:“我王著至今无儿无女,大人既舍不得我,便用这肚子为我留个后罢。”张易闻言一震,在他怀中一阵抽搐,颤抖得说不出话,硬挺挺躺了半晌,忽地泪涌如泉:

“我也曾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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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处引自元杂剧《萧何月下追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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