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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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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耿终恕很焦急,强装镇静显然有些失败,他紧紧抓着轮椅的两侧扶手,嘴唇乌青。

要耿终恕来概括过去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借助那枚芯片的信息确认方舟轨迹错误,舒常青之后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摆脱橄榄枝的监控,夺回母舰的实际控制权,驾驶08-A-301号方舟掉头,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行进。昨晚他们到达地球上空,在耿终恕的再三哀求下,舒常青同意降落在海津。

“请耿教授严格遵守我们的约定,开采矿石进行补给,两天后我们准时出发。”

舒常青对他如此说道,便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母舰刚一着陆,耿终恕心如火焚地拨向姜远恕的通讯。尽管他内心已经明白姜远恕早已横尸菩提苦海牢,可他内心仍存有微弱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

令他惊讶的是通讯接通了,却传来一个陌生的清朗男声,带着鼻音,大声说自己是姜远恕伴侣。

好在姜远恕立刻接过了通讯,认出他的声音。耿终恕问清姜远恕在千湖,直言三两句解释不清楚,让姜远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海津。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又让耿终恕措手不及,地面居然出现了活人!透过玻璃窗,耿终恕看着那群人冲破护卫AI的防线,径直闯进母舰,最终找到他,为首的高挑女子将手枪抵在耿终恕的脑门上。

姜远恕赶到时,就是这样一副诡异到令人窒息的场景。

“琴姐,别冲动!”

姜远恕快步上前,用手掌拨开司琴的枪管,沉着地向他解释道:“这是我的师兄,自己人。”

司琴见了他,眼中闪过刹那的欣喜,继而有些犹豫地扫了耿终恕两眼,放下手枪。

“小姜,好久不见。今天早上我们检测到有东西停靠在北区停机坪,以为是你,就过来看看。”司琴微微颔首向耿终恕表达歉意,优雅地把手枪交给身后的林鸥。

“我们回海津自然是去找琴姐,哪里麻烦你跑一趟?”姜远恕非常高妙地化解了无言的危机,侧开身向耿终恕介绍:“这位是司琴,易斯顿大学教授,拓扑学届的中流砥柱。”

“耿终恕,我的同门师兄,女娲研究所海津负责人。”

“幸会。”

耿终恕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嘴唇好不容易有了血色。

“恕哥,你……”

姜远恕蹲下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看向耿终恕:“你们怎么回来了?”

“说来话长。”耿终恕便向在座的众人简单交代了缘由,司琴听了微微惊愕,看了姜远恕一眼。

姜远恕像没看到她的眼神似的,只是抿唇听耿终恕说。

“……所以我们便停靠在地球上,补给一些矿石,三天后重新启程。”耿终恕解释清楚,欣慰又开心地拍了拍姜远恕的肩:“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次没有人把你带走,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多年不见,姜远恕比当年的英俊帅气更多了岁月打磨的沉淀,可耿终恕操心的事情繁杂,身体又衰弱,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

“好,好。”

姜远恕没再说其他的话,神色复杂地与耿终恕抱了抱,难掩心疼与……愧疚。

两人没多聊私事,转而问起司琴。姜远恕自然而然地问能不能把寒山的兄弟姐妹们都带走,耿终恕有些为难。

“自然是欢迎的,但我不清楚这母舰的舱位还剩多少,稍等,我看看。”

要跟随母舰星际远行,每个人都必须拥有独立的休眠舱(像耿终恕这样被中途唤醒的是少数),如果舱位空缺,那可真是棘手的问题。

“啊,没问题!”耿终恕找到内部数据,“刚好还剩余20个舱位,你们多少人?”

“20。”

声音从门后飘出,随后踏进房的是一个瘦削的青年,头顶深栗色呆毛,双眼鎏金,清冽有神,穿着略厚的高领毛衣,衣袖遮住手腕,脚步很慢地靠近耿终恕。

“你好,我叫舒鸿,是姜远恕的……”

向导迟疑的瞬间被姜远恕接过话,哨兵起身很自然地搂过他的腰,让向导亲昵地靠在自己身侧。

“恕哥,舒鸿是我的向导,我的爱人。”

耿终恕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早上接通讯的人,与他握手,露出真诚的笑意。

“你肯定就是远恕说过的那个‘很特别的人’吧。”

舒鸿轻轻“嗯”了一声,有些害羞地想躲在姜远恕背后,往下滑的手指落入温热的手掌,交握了紧扣。

“能见到你们在一起,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是了却心事一桩。姜导如果还在,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谢谢恕哥。”

舒鸿跟着姜远恕喊,在家长面前乖顺得像只兔子。司琴见了他又是一番热络地交谈,最终众人决定明天的明天八点登上母舰集合,正式离开地球。

“我还得去盯着AI开采矿石,那么就明天见。”

耿终恕与他们挥手告别,让AI推着轮椅往后走了。司琴与林鸥也准备回寒山通知其他的伙伴们,顺便收拾行李。

“哎对了,小舒,有一件好事我没来得及和你说。”

临走之际司琴突然想起什么,忸怩着从大衣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塞到他手里。

“还好兜里装了有,喏,拿好,这是姐姐的喜糖。”

“啊?”

舒鸿懵懂地接过糖,问新郎是谁。

“除了这家伙,还能是谁?”

司琴指了指走远的林鸥,给他一个狡黠的眼神,跟上男人的步伐,挽过他的手臂跑了。

没能跟上节奏的舒鸿好半天才回神,有些酸溜溜地收好那些糖果。

“你很意外吗?”

姜远恕比他认识司琴和林鸥早,他可是对两人暗戳戳的眉来眼去清楚得很。

“倒也不是意外,总感觉便宜了那小子。”

“琴姐是吃亏的主么?据说当年她父亲逼婚,她不堪其扰,半夜往楼下撒钱,逼她爸改口,不然就一直撒——最后她爸爸气得和她绝关系,也不管她了。”

“哈哈,真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呢。”

“所以说,这么聪明的女人,不结婚很好,就算结婚了也是深思熟虑的选择,她会幸福的。”

姜远恕从舒鸿手里拿起一颗糖,拆了包装放进嘴里。

“是啊,她会幸福的。”

姜远恕又问舒鸿去哪,舒鸿想了想说回家看看。

“不过你先等我会,一下就好。”

姜远恕还没说什么,舒鸿就溜进客舱内了,不一会他走出来,和姜远恕一起下了母舰。

“做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舒鸿浅笑一声,很傲娇地说:“不告诉你。”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你看这些开采AI,他们会根据海晶石的性质……”

两人依偎着越走越远,红日当空,秋高气爽。

而在母舰某个客舱门前的地上,摆放了一束干花,附了一封简短的信笺。

「亲爱的妈妈:

我找到了此生挚爱,与他一起去更大的世界冒险了,不要想我哦QAQ

PS.稍微想我一点点也是可以的

爱你的 白苍云&韩亦简 敬上」

==

“上次来你的家还是去年刚见面的时候。”姜远恕推开小院的门,不自觉怀念地看向四周,“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我们都要走了。”

“确实很快,不过总感觉物是人非——那时你陪我回家是什么心情?”

姜远恕想了想便说:“感觉你挺可爱的。”

“……”

舒鸿无语地望了他一眼,侧身将耳朵靠近扫描仪,门开了。

“你的耳钉也是我帮忙修好的。”姜远恕用手指去摸向导粉嫩的耳垂,软肉激起舒鸿轻微颤栗,快速打掉姜远恕的手。

“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姜远恕佯装微恼,眼里带着笑意。

“姜博士这么说,我只好这么认了,那还要不要跟着以德报怨的我上楼看看?”

舒鸿很少这么称呼姜远恕,显然是故意想拿捏他,果然见哨兵一滞,眼中映出他纯粹的身影。

“……盛情难却。”

姜远恕恶狠狠地在他后臀抓了一把。

房里的通风系统不错,没什么积灰,地上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脚印。餐桌上的两盏红酒杯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其中一盏还剩小半杯。

“这是方舟起飞之前我和父亲吃的最后一次晚餐,那之后……”

之后舒鸿便昏沉地睡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

舒鸿沉默,姜远恕眼光闪烁,随即扣上他的肩膀。

“今天的方舟,貌似也是父亲所属的那一艘吧?如果要碰到他怎么办,我都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姜远恕有些心疼,低头去看舒鸿躲闪的眼睛。

“为什么不敢见他?”

“不是不敢,只是不想。”舒鸿带他姜远恕出餐厅,上到二楼,尽头是他的房间。“他是一个好丈夫,好官员,好领导,但不是一个好爸爸。对我和舒念,他也许恨比爱多吧。”

“因为你们母亲的离世吗?”

舒鸿推开卧室门,一大股难以言说的气味扑鼻而来。

“是,他为此多年消沉,尤其对舒念十分冷淡,他觉得是……念念杀害了母亲。”

“妈妈在怀念念的时候,给我们兄弟俩准备了一对镯子,后来我让舒念一直戴着,告诉他这是妈妈的爱。”

“那你的呢?”

“放着。”舒鸿低垂眼眸,在西洲之行的时候,他曾祝叮嘱白苍云在危急关头打开的方盒里面就是剩下的镯子,与舒念的一模一样。

可惜没有机会再给他了。

舒鸿给姜远恕讲了很多他的故事,童年时自己半大不小还得照顾舒念,舒常青几天不回家都是家常便饭,舒鸿他们只能天天吃AI做的蛋炒饭,衣服堆成山也不会洗。舒常青生迁到海津,舒鸿刚好分化为向导,天天被舒常青关在地下室训练精神力,也就无暇顾及弟弟的下落了。

“那可是你的儿子啊……他身上留着妈妈的血……你怎么忍心?”

舒鸿抱着剧痛的脑袋在地上打滚,舒常青却叫那个向导老头子加‎‎‍大‎‎‌‍‌力‍‌度。

“等你能站着说话再去找你可怜的弟弟吧。”

舒鸿就这样被强逼着练出了精神幻境,突破那天他无法控制自己疯长的精神网,被舒常青的精神壁垒狠心斩断,他于绝地之中奋起反击,硬生生凭记忆造出了母亲的影像。

舒常青立刻崩溃地跪下,搂着少年的腰一会喊女人的名字,一会呢喃着“我的好儿子”。舒鸿呆呆地被舒常青抱着,眼泪都不敢掉在父亲背上。

“辛苦了,宝贝。”

姜远恕抄过舒鸿的膝盖,把他放在杂沓的桌上,扫开堆满的书本,欺身叼住向导耳侧的腺体,细细研磨,用舌尖戳那片细软的皮肤,汲取更多鼠尾草的香味。

“嗯……”

舒鸿被他吻得情动,双眼盈满水汽,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方便了姜远恕的动作。

曾经,舒鸿以为自己和姜远恕隔着长长的银河,是哨兵固执又坚定地排除万难,走过九十九步,停在他面前。他只需要往前踏一步,便可以握住姜远恕的手。可是啊,这一步却来得这样迟,这样戏剧,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也用尽了他今生全部的力气——与姜远恕相拥。

姜远恕吻够了,便不舍地放开舒鸿,埋头在向导的颈窝,压抑着什么。

“不做吗?”

“这是你的房间,我……”

想到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沾着舒鸿的气味,被他睡过的床单和枕头,他曾经坐过的椅子,他手指抚摸的书页,姜远恕就硬得发痛。

“我的房间啊,啊哈。”

舒鸿想起什么,起身刁滑又暧昧地绕过姜远恕的身体,直直躺在床上,撩起衣服下摆,露出微红的刻印,看着姜远恕。

“你之前好像问过我一个问题。”舒鸿解开裤腰的拉链,只往下带了少许,堪堪脱下‌‎‌‎‍内‌‍‎‌‎裤‎‌‍‌,却抬起一条腿,皮靴直接踩在姜远恕胀起的性器上。“你问我,有没有‎‍‍‌‌自‌‍慰‌‌‎过?其实是有的……”

哨兵的呼吸顷刻粗重,却被舒鸿脚踩着,如隔靴搔痒,警告着不能向前。

“不准动。”

舒鸿软软地哼了一声,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自‌‍慰‌‌‎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那个人,又高,又壮,有很好看的胸肌和腹股沟。”舒鸿用毛衣裹着手指,握上自己半软的‍‎‎阴‎‍‌茎‍‍‎‌‎,挑眼看着姜远恕。“他腿很长,我跪在他身下刚好可以含着他的……嗯……”

向导不甚熟悉地挑弄着自己的欲望,手法粗糙,不得要领,看得姜远恕血红的眼睛更深了。

“他对我总是很粗暴,每次都要抓着我的腰和手掌,操到最深的地方,然后……”舒鸿分出一只手把衣服拉得更多,食指点在自己刻印上端的位置,“顶到这里,射在里面。”

“舒鸿……”

姜远恕发出野兽捕食般的低吼,他能感到自己犬牙在摩擦,渴望猎物的鲜血。

舒鸿‌‍‎‎‌套‍‍弄‌‍‎‎‍着自己的性器,眼角晕红,毛衣袖口沾湿了水液,却始终无法释放,像是有无形的锁铐牢了他的欲望。

“他会在‍‌‎‎高‎‍‎‌潮‌‍‌‎的时候啃啮我的腺体和‌‎‍‍‎乳‍‌头‌‌‍‎‎,然后叫我——”

舒鸿失去了说话的力气,翘起的‍‎‎阴‎‍‌茎‍‍‎‌‎对准姜远恕,哀求地望着他。舒鸿感到自己是一抔泡沫般的新雪,只有被姜远恕聚拢才能显出形状。

姜远恕再也无法忍耐眼前极致的‍‎‌‎诱‎‌‌‍惑‌‌,只好闭上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宝贝。”

“啊——”

舒鸿射在姜远恕的裤子上,小腹紧绷,双手死死抓着毛衣袖口。姜远恕提着他痉挛的小腿,缓缓靠近床沿,撑在他身体两侧。

“舒鸿,我们举行仪式吧。”

向导对他绽开一个漫丽的笑容,环住他的腰,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静静等到月圆时分,皎白的清辉照亮整个卧室房间,为即将到来的一切铺上神圣庄严的微茫。

没有舞台,没有见证人,没有高悬的始祖哨兵与向导的画像,没有父母亲朋。

只有相拥的爱侣,低吟着对方的名字,像是要刻入自己的记忆深处,永世相随。

“我以塞勒涅之名献上我的心脏和灵魂,以哨兵之名献上我的身躯和忠诚,以伴侣之名献上我的信仰和爱恋,尊敬你,保卫你,守护你,将生命置于你后,将责任放于我心,永远追随你,守卫你,我的向导,我的爱人。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如果它将到来,请先踏过我的尸体。”

“我以塞勒涅之名接受你的心脏和灵魂,以向导之名接受你的身躯和忠诚,以伴侣之名接受你的信仰和爱恋,尊敬你,爱护你,安抚你,让你的灵魂安栖,让你的生命燃烧,永远信任你,包容你,我的哨兵,我的爱人。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如果它将到来……”

舒鸿睁眼凝望着姜远恕,这段刻在基因里的誓词让他生平第一次无法脱口而出。

姜远恕用眼神询问他。

“如果分离将到来,我会不顾一切奔去有你的地方,生死相依。”

姜远恕澎湃到顶点的心跳如锤重鼓,敲打着舒鸿的耳膜。

“我的哨兵,请接受仪式的最后一项。”

舒鸿站立在月光之下,浴袍上领滑出肩头,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这是向导从觉醒以来就在学习的仪式,他们比自己的名字更能记住流程和誓词。

姜远恕单膝跪下,忽而觉得他像神圣的祭祀,高高在上地踏出仙尘,踩在自己火热的岩浆里。

「亲爱的哨兵,请以你的灵魂起誓

永生不背叛,永生不欺骗

危险是裹蜜的砒霜

请不要让我

深陷于此

我会像月亮一样,照亮你寻找我的方向

请为我哭泣流泪,亲爱的哨兵

蛰伏的猛兽啊,聆听我的祷告

交出你的牵绳,成为我的

良犬

我会像月亮一样,照亮你寻找我的方向

请为我哭泣流泪,亲爱的哨兵

让我安抚你的魂灵和喉舌

吞下我赐予的

美酒

我会像月亮一样,照亮你寻找我的方向

请为我哭泣,亲爱的哨兵

我会奉献自己的全部

你让我残缺

更让我完整

我会像月亮一样,照亮你寻找我的方向

请为我哭泣流泪,亲爱的哨兵

忠实的信徒啊,迈上你的朝圣之路吧

月光祝福你的坦荡前程,愿你在每一个牵绊的路口——

都能记起今天的誓言」

舒鸿哽咽着说完最后的誓词,快要支撑不住地望向姜远恕,泪流满面。姜远恕同样流下了蕴杂太多情绪的泪水,他颤抖着捧起舒鸿伸出的右手,吻上向导的指节。

你为我哭泣流泪,亲爱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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